“認識?”蕭皖向宮內走著,對霜卉說。

“不,可給我感覺很熟悉,”霜卉搖頭,“這些天我遇到些麻煩,有人在尋奉煬,擋了很多路子,而且來路不明,不知具體是誰的人,那人我甩不開,喝了壺茶。”

“嗯。”蕭皖示意她繼續說。

“不認識的人,戴著面具,出手卻闊綽,不像尋常人,”霜卉說,“剛剛那錦衣衛,身上的氣息和那假面人很像,可卻不真切。”

霜卉耳眼極度發達,且是神醫傳人,對於人的理解獨有一套,這一方面很敏銳。

“你的意思是,假面人,同這個唐鈺,聯絡不淺?”蕭皖摸摸下巴。

“如果,假面是錦衣衛”

“嬴畟,要找夕流閣做生意。”蕭皖思考著,皇帝做事還需要靠他人出手?且買兇殺人的地方,她想不出有什麼值得嬴畟交接的,不管損失,繞著彎子的要跟夕流閣搭橋,“唐鈺姓唐”

“應該不是什麼門派之人,是皇上自己自小養在身邊的。”

“皇帝近衛,”蕭皖念著,“錦衣衛我們不熟,派人過去摸摸清楚。”

“是,已經讓禾玔去查了。”霜卉點頭。

“你也小心,未保那人不能認出你來,謹慎點,”蕭皖說,“這個唐鈺不是簡單的,必要的時候,可以除掉。”

“皇帝要找您,需要擋住嗎?”

“送上來的籌碼沒有不要的道理,不過我也不想再多收什麼的,自保就好,他的事我不想摻和。世家之間互相糾纏的破事我不想管,他既然覺得不要蕭家,就別再指著我們能出力,告訴爹,他要什麼咱們給什麼,除了親兵虎符其餘的都無所謂,我倒要看看,嬴畟怎麼折騰。”蕭皖說,“悄悄放出一點訊息,就說皇帝近衛和夕流閣有勾當,涉野朝政,要殺尚書。”

“還有,這個人,”蕭皖從手裡掏了一隻小木籤,上頭寫了字,“做的乾淨點,別讓人察覺是我們做的。”

“是。”霜卉接過木籤,低頭看。

[姚春風]

姚家二公子,紈絝子弟的頭兒,一夜千金買花魁,比他大哥姚芥差了萬里,卻受姚家支援,把這個嫡出的第二子,捧上了戶部郎中,撈錢的好地方。

“主子怎麼要殺他?”霜卉有點不解,這個人死了,姚家恐怕要亂。

“添把火兒,狗急才能跳牆,”蕭皖說,“世家我不管,可姚家我要親自收拾。”

這邊兒嬴畟已經回了養心殿,霍薪手裡的東西換回了那湯婆子,還特意讓人重新裝好了熱水,那紅白錦扔到了齊斂手裡。

臨進門,霍薪快步上前替嬴畟掀簾。

“人送回去了?”嬴畟邁過門檻,抖抖身上沾的冷風。

“唐鈺親自去的,應當出不得差錯,此刻該快回了。”霍薪回道。

“讓他過來見我。”嬴畟坐在案前,準備處理剩下的奏摺。

打眼一看手上纏著的天青色的絲帕,皺著眉一把扯了下來,扔在了霍薪身上。

霍薪趕忙接住了,可這皇后娘娘的東西,他拿著不叫個事,雖說皇上對蕭皖百般設防,可皇后到底是皇后,正經的天家正宮娘娘,霍薪暗暗對齊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這帕子裝好。

“他自己該來。”霍薪替他斟茶,“說起來,唐奕也傳信回來了,說是找到了奉煬的線人,套了點線索,卻不知真假。”他把一隻信封呈給嬴畟。

嬴畟拆了信,裡邊薄薄兩張紙,印著錦衣衛指揮使的私章,外加一塊玉牌。

剔透的玉牌,上邊雕著花,中心兒龍飛鳳舞的刻了個“煬”字。

嬴稷一目十行的瞧完了信,盯著手裡的玉牌眯了眯眼,拇指摩挲著玉牌。信件不長,終歸就只說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