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城寸土寸金的繁華核心地段,矗立著一座氣派非凡的別墅。落地窗外,城市的喧囂如潮水般湧來,街頭車水馬龍,行人腳步匆匆,霓虹燈光奪目璀璨,交織出一幅熱鬧非凡的都市夜景。然而,在這寬敞明亮的別墅客廳內,趙佳玲卻覺得自己與這繁華熱鬧格格不入,被孤獨與恐懼緊緊裹挾。

她靜靜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身姿略顯臃腫,雙手輕柔卻又帶著幾分不安地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小生命時不時輕輕動彈一下,每一次胎動都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牽扯著她愈發緊繃脆弱的神經。距離萬仁焦穿越回地裡花生命案發生當日,已然過去了漫長的時日,可他卻如斷了線的風箏,音信全無,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傳來。

突然,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屋內的死寂。趙佳玲目光呆滯地瞥向茶几上不停閃爍的手機螢幕,看到“媽媽”兩個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手指在空中短暫地懸停,才緩緩伸出,滑動螢幕接通了電話。

“玲兒啊,最近這段時間,你爸和我咋一次都沒瞧見仁焦的影子呀?他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還是咋回事啊?不可能總是在忙啊?你看你,總是一個人在家,雖然有保姆照顧,但是身邊總要有一個男人陪伴啊?”電話那頭,母親溫柔關切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好奇與疑惑。

聽到母親提及丈夫,趙佳玲原本就泛紅的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鼻子一酸,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幾秒鐘後,壓抑許久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制,她泣不成聲,將讓萬仁焦穿越時空,只為調查清楚弟弟誤殺人命案,一心要為弟弟洗刷冤屈的事兒,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電話那頭的父母。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緊接著,父親帶著怒火與痛心的責備聲如炸雷般響起:“玲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能做出這麼糊塗、這麼魯莽的事!仁焦是陪伴你餘生的丈夫,是你最親密的愛人,你們才是要攜手走過一生的人啊!你怎麼能因為旁人,就把他往危險的深淵裡推,讓他置身於生死未卜的絕境之中?你弟弟的事,真相不是已經清楚了嗎?”

母親也在一旁焦急地附和著,聲音裡帶著哭腔:“是啊,媳婦!你好好想想,你弟弟雖說遭遇了不幸,可再有幾年就能出獄,我們咬咬牙,日子總能熬過去。可要是你和仁焦出了什麼意外,這個家可就徹底完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你一定要珍惜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這才是最重要的啊!”

趙佳玲緊緊握著手機,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打溼了她的衣襟。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近乎絕望地低聲說道:“爸,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得離譜。當時,我一心只想著要還弟弟一個清白,想著不能讓他蒙冤受屈,腦子一熱,根本沒考慮那麼多。可現在,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我害怕仁焦在那邊遭遇不測,害怕再也見不到他。我真的悔不當初,恨不得能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父親的語氣在聽到女兒的哭訴後,微微緩和了一些,可依舊滿是憂慮與無奈:“唉,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誠心誠意地祈禱,盼著仁焦能平平安安地回來。玲兒,你記住,以後不管碰上什麼事,都不能再這麼衝動、這麼不計後果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麼都重要。”

結束通話電話後,趙佳玲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如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飄回到和萬仁焦相識相知相愛的過往歲月。

就在這時,趙奶布在向雪花催促下,也向女兒趙佳玲打來電話。

電話鈴聲突兀地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趙佳玲正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