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浪頭就要撲到那位女士的身上,叫喊她離開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一閃念間,哈丹巴特爾動如脫兔,已衝到了那女士的身後,背靠小橋欄杆,健壯的身軀如一株堅實的大樹遮擋在了那女士和洪水之間!

一朵朵浪花撲濺在哈丹巴特爾的後背,散開一片片水霧從他的身後分流而過,哈丹巴特爾順勢張開自己的外套,將那女士遮蔽的嚴嚴實實,幾乎沒有什麼水花濺到那女士的身上。

此時,那年輕的女士已是一臉驚愕地轉過頭來,恰好四目相對,兩人的臉龐幾乎是近在咫尺。被浪花帶過的微風拂動起黑褐色的長髮飄散出一股清香,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仟秀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小巧的紅唇,鵝蛋般的臉頰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瑕疵,很少見的三層眼皮隱隱透出一股異域風情,深邃的雙眸大而明亮,雖然因為突發狀況閃現出一絲驚恐,但瞬間就恢復了淡定和清澈。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可哈丹巴特爾卻像是已經歷了一個世紀,這世界好像都靜止了,心中如小鹿亂撞,大氣都不敢往外出一口,生怕自己的氣息亂入進了這如此美好的畫面。

一股強烈的異樣漣漪感霎時襲遍了全身,哈丹巴特爾此刻已僵立在那裡手足無措,這難道就是心動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甚至是與烏蘭圖婭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

洪水已漸漸平息,順著河道流去,哈丹巴特爾還像是一座木偶一樣靜止在那裡。那女士已回過神來,明白了哈丹巴特爾衝過來保護自己的意圖,臉上泛起了甜美的微笑:“謝謝謝,謝謝你!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連聲音都是如此悅耳動聽。

看到哈丹巴特爾的頭上和臉上已被水打溼,那女子連忙拉下自己身上的紗巾輕輕地給他擦拭,這忽而哈丹巴特爾才如同從夢中驚醒,連忙推脫:“不用,不用,我自己擦就行了。”說罷,順手胡亂抹了一把臉,臉上頭上都是溼漉漉的,可能還有緊張的汗水。

內心終是有那麼一絲尷尬,哈丹巴特爾的語氣都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下次、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多、多危險…”

“對不起,我沒想到有這麼大浪,不會再有下次的。”那年輕女子滿臉歉意:“我該怎麼感謝你呢?”這女子像是自言自語地思考著,隨後說了一句:“你稍微等一下啊。”還沒等哈丹巴特爾回應一聲,一陣風似的就跑遠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哈丹巴特爾臉上既有一絲悵然若失又有一絲莫名的期待,為了避免其他同事取笑自己,趕緊忙著維護觀眾們出場的秩序,做好下一批觀眾入場的準備。

過了好一陣子,準備觀看下一場表演的遊客們已經陸陸續續開始進場了,哈丹巴特爾再一次將目光瞄向那女子離開的方向的時候,就見那女子拎著一大包東西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哈丹巴特爾不由自主地站定,內心其實很想過去接她一把,但是好像又有點不太合適。正猶豫間,那女子已奔到了面前:“快幫我接一下,我買了一些飲料和零食,給你的!”不由分說就將袋子塞到哈丹巴特爾的手裡:“這買東西的地方真遠啊,累死我了!”邊喘著氣邊甩著痠疼的胳膊。

哈丹巴特爾急忙接過那一大包東西,可又突然意識到好像不太合適,急忙又往回送:“不行不行,這哪能收,小事一樁,這是我們工作人員應該做的。”

“什麼小事一樁,救命之恩好不好!”那姑娘爽朗地大笑了起來:“這點東西都不收下,你想讓我歉疚一輩子?!”

“哪有這麼嚴重…”哈丹巴特爾囁嚅著說道:“真的只是小事,不足掛齒的。”

“不足掛齒你就收下,難道還讓我費力氣拎回去?”那姑娘手往身後一背,一副不容拒絕的表情。隨後突然又伸出一隻手來,做了個索要的動作:“手機,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