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美順著溫寧的話往下想,

答案昭然若揭。

是蔣靜和周怡母女!

孫長美腦子裡閃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小姑子蔣靜去災區支援前給在醫院的蔣老爺子和蔣老太太請了個護工,但越老越作,兩老東西脾氣跟小孩似的,護工去了一天,就做主把人給辭退了,說不習慣陌生人照顧,非要家裡人來。

蔣家現在就只剩她一個可以使喚的勞動力,但她沉浸在兒子勞改的悲痛裡,飯不想吃,水不想喝,渾身沒勁,成天擱家裡窩著都覺得難受的程度。

丈夫蔣大帽非逼她去醫院照顧老頭老太太,她不去,蔣大帽就揍她,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結果老頭老太太又開始磋磨她,成天瞎使喚,她也破罐破摔,給老頭飯裡吐口水,給老太太水杯裡撒尿,結果被蔣大帽給逮了現行,又是一頓打。

她一肚子氣和委屈沒處撒,又想到兒子勞改的事,心一橫跑到公安局門口去鬧,說自己兒子是幫周怡頂罪,要求公安重新判。

結果可想而知,被丈夫拎回家打了一頓。

這個時候周怡來看她,先是哭著給她道歉,又安慰她,最後把鍋甩到溫寧頭上,給她想了這麼個損招,說可以給她開個精神證明,讓她有氣去找溫寧發洩,拿刀砍都行,反正殺人不犯法。

回過神,孫長美呵呵地冷笑出聲,臉上只剩下清醒後的諷刺。

果然,果然吶!

周怡就是個白眼狼!

狼心狗肺的玩意!

虧她從小到大那麼疼她,她也一口一個舅媽的喊得親熱,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連她的命都算計進去了!

她可真是糊塗!

“對不起,溫同志。”想通之後,孫長美就跟徹底活明白了一樣,居然開口跟溫寧道歉了。

“我兒子是撞了你,但卻是周怡指使的,我兒子從小就聽她的話,她說什麼,我兒子都照做,他撞了人是該承擔後果,可憑什麼要他一個人承擔?”

溫寧早就鬆開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淡淡道:“的確不公平,我和你兒子一開始根本不認識,他不存在作案動機,這些情況我在做筆錄的時候和公安同志如實說過,可你兒子自己卻承認是他一個人策劃和實施的,跟周怡無關,加上週家那邊也在幫周怡脫罪,所以,你再怎麼鬧,也很難翻案。”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也得搞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誰,別被人當槍使了。還有,以命博命的復仇方式是最蠢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好好想想吧。”

溫寧也沒繼續跟孫長美糾纏,說完就帶著寧雪琴打算離開。

孫長美思索著溫寧剛才的話,忽然叫住她道:“你知道,我小姑子蔣靜出車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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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京的路上,車子翻下懸崖,派了救援隊下去尋找沒找見,她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這事溫寧還真不知道,她以為蔣靜早就回京市了,而且今天這事是蔣靜策劃的,沒想到蔣靜出車禍了,還下落不明,那這事,那唆使孫長美的人,只能是周怡了。

溫寧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訊息。”

孫長美唇邊揚起一抹詭異地笑:“你不開心嗎?”

溫寧只丟下一句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溫寧帶著親媽寧雪琴走了,至於孫長美要怎麼報復周怡,她現在沒時間關心,反正到時候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現在她要關心的是她的親媽,寧雪琴。

溫寧帶著寧雪琴一起去印刷廠取材料,路上她問到:“媽,怎麼我到京市之後給你寫信打電話還有發的電報你都沒回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