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以為自己是碰到了仙女,努力地睜大眼睛,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在看清溫寧的臉後,確認一切都是真實的,真的有個仙女一樣的女同志在關心他後,他忽然又堅決地搖頭:“同志,我、我不喝,我身上髒,別把你水壺給弄髒了。”

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上這個,溫寧直接擰開瓶蓋,給他倒了一杯水,喂到他嘴邊:“快喝吧,再不喝水你都要脫水了。”

最後那同志受寵若驚地喝了一杯水。

溫寧又給他剝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濃濃的奶味在唇邊化開,他睜大眼睛,記住眼前仙女的模樣:“同志,你是哪個部隊的,叫什麼名字?”

溫寧衝他溫柔地笑了笑:“我是空軍文工團的,我叫溫寧。”

溫寧。

溫暖,寧靜,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

那同志想著她的名字,下意識地咧開嘴,朝她露出質樸純真的笑容。

溫寧起身,對他道:“你們的命也是命,救人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該休息的時候要休息,我要走了,蛋糕你記得吃,還有救人的時候可以在嘴裡含一顆糖,隨時補充能量。”

說完,溫寧朝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拎著剩下的奶糖和蛋糕,去給附近其他累倒的戰士送溫暖。

她自己只留了一點奶糖,是打算給陸進揚的。

其它的就都分給了附近救災的戰士。

這一下午,她唇紅齒白,嬌俏明媚的笑容深深刻進了戰士們的腦海裡。

都記得一個叫溫寧的文工團女同志,長得漂亮,心地善良。

眼看天色漸漸黑下來,溫寧結束了今天的工作,這才有時間去找陸進揚。

她很快打聽到空軍所在臨建棚的位置,揹著包找過去。

空軍臨建棚。

陸進揚正在給隊員們開會。

剛剛接到緊急任務,此次地震的重災區資縣,由於訊號受損,道路阻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傳出過資訊了,幾乎是“震中孤島”的存在。

所以組織派特飛隊的隊員進入資縣,實地勘查受災情況,將裡面的資訊傳到外面來,為後面的救災大部隊提供有效資料和資訊。

只是,進入資縣的路被全部切斷,他們要如何進去?

說到這個問題,陸進揚黑眸掃過隊員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低沉到沒有一絲溫度:“這次,我們要在資縣上方五千米的高空進行跳傘,降落到地面。”

“而且,這次跳傘,沒有氣象資料可以參考、地面沒有標識,也沒有指揮引導。”

聽到這話,大家皆是一愣。

從五千米高空跳傘,附近還沒有氣象資料可以參考、地面也沒有標識,甚至連指揮引導都沒有,那跳下去,壓根沒有懸念,9成的機率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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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自殺式行動。

陸進揚自然也知道這點,但這就是軍人的責任和義務。

義不容辭。

陸進揚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拿出準備好的紙張,給每個人發了一張,黑眸緩緩掃過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們:“你們有什麼想對家屬說的話,都可以寫在紙上。”

“凌晨五點,我們要出發趕赴臨省的軍用機場,然後從那裡起飛。”

他話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靜可聞針落。

每個人望著眼前的紙筆,神色複雜。

陸進揚是隊長,見沒有人動筆,他率先提起紙筆,趴在桌上寫起來。

他對父母和兄弟的話,早在加入特飛隊的第一天就寫在筆記本上。

筆記本放在家裡書桌的抽屜裡面,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