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

這句話冰冷得令人窒息,彷彿硬生生將雲冥的怒火壓了回去。

但云冥依然站在原地,一時間腦中混亂不堪。

他原本期待著玄霜會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卻沒想到得到的只是這樣冷漠的敷衍。

幾個月前那場親身經歷的零災畫面再次湧上心頭,血肉模糊的慘狀、絕望的哀嚎如同噩夢般重現。

那個時候的他毫無反抗能力,眼睜睜看著其他人被吞噬、被侵蝕,卻無能為力。

這段記憶如燒灼的烙印,讓他感到胸口發悶,悲憤交加。

就在恍惚之間,昨天那些被侵蝕變異的零號衛彷彿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們的身影模糊不清,卻帶著扭曲的痛苦表情,趴在他的腿前,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哀嚎聲。

一個個張開滿是獠牙的撕裂大嘴,狠狠咬在他的手上。

“呃……”

劇烈的疼痛感從手背傳來,雲冥的身體猛然一顫,條件反射般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一刻,眼前的幻覺消散了,恢復平靜的房間裡只剩下玄霜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

雲冥抬起頭,壓抑住內心的震動,聲音低沉卻帶著刺骨的失望:

“你的心,跟你的外表一樣冰冷無情。”

話音落下,他猛地推開椅子,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辦公室門的關上,迴盪在寂靜的空氣中。

玄霜怔怔地看著門板,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低下頭,思緒紛雜,手緩緩抬起,覆在自己的胸口上。

“撲通……撲通……”

清晰的心跳聲傳入耳中,玄霜微微閉上眼睛。

那微弱的震動提醒著她,她依然是活著的,依然是有血有肉的。

但為何,內心卻如此冰冷?

“原來……”

她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真的已經變得這麼冷漠了嗎……”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卻絲毫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影。

“汝不與他解釋嗎?”

一聲低沉的聲音在玄霜耳邊響起,隨之出現的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玄武,它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睜著半眯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玄霜目光微動,卻只是擺了擺手,將視線轉向窗外,語氣淡然:

“我覺得……雲冥一定會走得比我更遠。這些事,他遲早要經歷的。”

她停頓片刻,似乎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卻發現小玄武依然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頓時有些無奈:

“不是,老龜!你怎麼也開始審訊我了?”

小玄武輕哼一聲,伸了個懶腰,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汝當初與老夫簽訂契約,可是以被冰封為代價的。若非老夫心情尚好,汝現在豈會如此輕鬆?”

玄霜聞言冷哼了一聲,端起桌旁的熱水壺,毫不客氣地將一股熱水倒在小玄武身上,動作嫻熟得彷彿在澆茶寵。

熱水順著小玄武光滑的背甲滑下,它卻絲毫不動,只是半眯著眼,聲音懶散而淡然:

“汝若如此對待老夫,怕是下一次冰封會更久一些。”

“隨你。”

玄霜放下熱水壺,語氣平靜如水,彷彿全然不在意,

“我已經安排好了後事,你儘管按照契約來便是。”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片冷峻與淡然。

小玄武盯著她的表情,沉默片刻,最後只是發出一聲似是嘆息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