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似是有感應一般,將勺子放下坐直了身體,背對著棘,他語氣輕柔,眼睛裡卻沒有絲毫感情。

“反正我都要死了,最後一起吃一次東西吧。”

還是不甘心,不管棘會不會發現不對勁,他總要在死之前再試上一次。

貼在雲櫟後頸的獸甲停了下來,棘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雲櫟。

雲櫟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只是再次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再睜開眼睛時,棘已經坐在了他對面,眼中也不再有任何情緒,只是拿起放在桌上的食物啃了一口。

但也就是一口,就不再吃了。

將食物丟回石碗裡,棘再次靠近了雲櫟。

只見雲櫟看到棘將嘴裡的食物吞下之後,印製不住地笑出了聲,與此同時他竟以平時完全不相符的敏捷動作拉開了和棘的距離,衝進了房間。

他的哥哥可是能提刀殺死最厲害的中型野獸的亞獸,作為弟弟,哪怕他的能力並不在武力上,在弄壞身體之前他也是可以單獨獵殺小型野獸的人啊。

棘意識到不對,連忙去追,剛跨出兩步,他便感覺全身無力,用手撐著桌子也沒支撐多久就軟軟倒在地上。

身體還能動,人也是清醒的,但是就是沒有力氣,腳步聲從房間處傳來,棘轉頭朝那邊看去。

雲櫟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手中拿著一把極其鋒利的骨刺。

棘將目光落在那把刀上,是長齒獸最鋒利的牙製成的,雲櫟一步一步走近,眼神冰冷,嘴角卻勾著一絲笑意。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奇怪的巨大的響聲,像是打雷一般,可現在天上可沒有打雷。

雲櫟朝大門處看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只是關押奴隸那裡製造的動亂加上奴隸叛逃,可沒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奇怪的響聲他在荊棘部落裡待了這麼多年更是從沒聽到,

尤其是他所在的地方本就偏僻,連他這裡都能聽到……

他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舒展。

三兩步走到棘的身邊,雲櫟看著棘笑得極其猖狂,“你們上當了,你們把人都調走了,現在部落內部空虛,加上奴隸叛逃,你們荊棘部落要沒啦。”

說著,他也不再耽誤時間,舉起骨刺就朝著棘心臟的位置刺去。

棘勉強抬手抓住雲櫟的手腕,不讓骨刺落下,他看著雲櫟,眼中閃過無數情緒,嘴巴張了張後又閉上,沒再說一句話。

獸人人形本就強悍,雲櫟這二十多年又故意將自己身體弄壞,哪怕棘已經吃了含有烏刺草的食物無力地躺在地上,竟然也能擋住雲櫟攻擊。

雲櫟抬頭看向越來越吵鬧混亂的外面,如果真是季他們打進來了,那很快就會有荊棘部落的人來找棘,他必須要在人來之前殺死棘。

就算殺不死,他也要將人刺成重傷……

他雙手握住住骨刺用盡全力往下壓,額頭青筋暴起,他看著棘眼中盡是仇恨,直到骨刺抵到胸口刺破面板,一滴鮮血從刺破的面板處流出。

棘似乎是放棄了一般,突然鬆開了抓住雲櫟手腕的手。

骨刺盡數隱沒於獸人胸膛裡,大量鮮血湧出濺到了雲櫟臉上。

鬆開骨刺,雲櫟不再看躺在地上的棘,也懶得去管他是否斷氣,雖然他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不代表現在有活下去的機會他會放棄。

他屋子裡唯一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已經被解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換掉,然後將身上的血跡擦乾淨,再到泥潭裡去打一個滾掩蓋住自己的氣味躲起來。

然後……等著看找到自己的是季的人,還是荊棘部落的人。

荊棘部落裡,隨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