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默了一會,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四周的族人們。

“去把其他的族人們都叫過來吧,等來齊了,就一塊說了吧。”

說到這,夏看向影獸,眼裡露出了一絲傷痛,隨後又馬上收斂了情緒,作為族長,他不能夠把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

因為是族長下令,族人們來的很快。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的樣子,趕來的人陸續減少,夏抬頭看了看,估摸著人差不多來齊了,實在沒趕上的也不準備等了。

他走上臺子,讓一直跟著他的幾個獸人把影獸抬上去。

廣場上熱鬧了起來,看著下面挨挨擠擠的族人,夏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看到族長的動作,族人們都停下了討論,抬頭看著夏。

夏清了清喉嚨,在族人們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十年前的那一場野獸襲擊部落,大家還記得吧。”

聽到夏開口提起這件事,廣場上的族人們立刻討論了起來,嗡嗡聲一片。

“十年前,那一場襲擊是我們部落永遠的痛,在那一場襲擊裡,我們失去了很多族人,有獸人,有亞獸,還有很多孩子。”

“很多人一定以為那只是一場普通的野獸襲擊吧。”

族人們已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抬頭看向夏,夏回身看向影獸,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是!是這隻卑鄙的影獸,是它導致的那一場襲擊。它想在入冬前,直接劫走我們辛辛苦苦囤積的食物,它貪食亞獸與幼崽,它策劃了那一場襲擊。”

“它趁我們大部分的獸人不在部落,出去秋獵的時候,利用它的天賦,驅使著許多的野獸襲擊了我們部落。”

“當時我們留守的獸人不多,留守的獸人們艱難的抵抗野獸的入侵,連沒成年的獸人和年邁的獸人都參與了戰鬥。”

“可是野獸太多了,等到出去狩獵的獸人們趕回來的時候,部落到處是野獸的身影,而留在部落的人。。。死傷大半。”

“而導致這一切的影獸,它趁著部落被襲擊,獸人們忙著與其他的野獸廝殺,偷偷潛入了我們囤放食物的倉庫。”

“他獲得我們倉庫的食物還不夠。”

“它避開獸人,只襲擊藏起來的亞獸與幼崽。”說到這,夏的聲音帶著顫抖,閉了閉眼掩蓋住眼裡的痛苦。

“它把亞獸與幼崽咬死,把他們的身體堆積在一起。”

“等我們發現它的時候,亞獸和幼崽的身體已經堆積得很高了。”

“我們拼命與它戰鬥,可是它很狡猾,也很強大,我們沒能留下它,只能在它的臉上留下這道疤。”

說完,夏走到影獸頭旁邊,抬起影獸的頭,讓大家清晰的看見那道猙獰的疤。

臺下族人們一下就炸開了,十年前的那場襲擊竟然不是意外!而是一隻貪婪又殘暴的野獸策劃出來的。

原來有些雲裡霧裡的人,也突然意識到,尋常野獸襲擊部落都是發生在比尋常冬季更長更難熬的冬季。

野獸們飢腸轆轆,又捕食不到其他的獵物,才會打部落的主意。

而十年前的那場襲擊是在入冬之前的秋季,那個時候食物充分,野獸體肥膘壯,野獸們都忙著捕食,根本不會襲擊部落,畢竟比起襲擊部落,還是捕食那些肉多又沒什麼戰鬥力的野獸更方便。

而且那一次的襲擊,野獸數量也是比尋常襲擊的數量多太多了。

甚至可以稱得上一波小獸潮了。

陽低著頭,雙手握緊成拳,倒翻的指甲因為這個動作,又開始往外滲出鮮血。

烈站在陽的身邊,扶著陽手臂的手微微顫抖。

“父獸”

陽幾次深呼吸,才把情緒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