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 蛙與蟾(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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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變得可以平靜的
這種輕鬆的狀態一直持續到1997年,也就是從桂南迴來兩年後的7月份,美好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1997年7月12日,二胎已經有兩個月大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趁著肚子還不明顯的時候,她不得不先回到老家農村裡去,只有那樣我和她未出生的女兒才能平安出生,我留在城裡繼續賺錢。
1997年7月21日,不祥的預感終究是應驗了,我今天收到了一樣包裹,即便隔著蛇皮袋的包裝我還是感受到了包裹中物體熟悉的份量,我拆開了快遞,裡面的東西讓我將近呆滯了半個小時,是一個黑色的桐木盒,正是我兩年前送進噥山山洞之中的東西,它竟然從山洞裡被搬了出來,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只是不同的是,這次還附贈了一把能開鎖木盒的鑰匙。
我開啟了盒子檢視,裡面空空蕩蕩,我的心也空空落落,靈魂猶如跌進了永無止境的深淵。那晚,我一個人在陽臺喝酒,突然感覺風有點冷,後頸涼颼颼的,心也變得難受起來。從和老婆結婚那一天起……應該說,從更早的時候,從我第一次接觸到她的存在時,我就知道,我永遠難逃死命,我將死在我出生的那一天。
1997年7月22日,我坐上火車又一次前往桂南,心中抱有一絲僥倖。如果我再把盒子送回那裡去,是不是我就能逃過一劫了呢?
1997年7月23日,崩潰的訊息,當時的村長已經死了,村長他們一家都死了,他們家的兒媳也在失去孩子以後瘋了,不久後也在瘋人院裡,把自己的腦袋擠進了可堪小臂穿過的鐵欄杆中,以這一種詭異的方式自殺了,新任村長很遺憾的告訴我,村裡已經沒有人能幫我了。那麼……這桐木盒是誰送到我這裡來的呢?
1997年7月25日,我現在坐在歸途的火車上,心裡一片死寂。我再回到噥山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山洞已經塌了,再也沒有進入那個山洞裡面的方法。看到我竟敢獨自進山,新任村長驚怒交加,呵斥我是不要命了,大概是看我可憐,才終於吐露了實情,原來在幾個月前,村裡所有崇拜蟾神的家族子弟都去了噥山舉行一年一度的祭拜儀式,結果豈料當日山洞塌了,那天進入山洞裡的人無一生還,所以相當於是那些懂得解決我身上問題的人全死了,自然也沒人再能幫助我。
1997年9月30日,妻子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我向妻子表達了自己想帶她搬去北方城市的想法,儘管妻子的父母百般不願,但妻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接下來幾次日記都是記錄了房林照顧懷孕妻子的日常起居,同時房林白天還要努力做自己的新工作。
直到1998年4月1日,懷胎已久的妻子終於生產了,房林和妻子迎來了他們最小的孩子房菁菁。
1998年4月7日,女兒在這個月1號出生了,母女平安,建華是個懂事的孩子,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妹妹,我告訴他如果將來爸爸媽媽都不在了,那麼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一定要愛護自己的妹妹,竭盡全力的保護她,建華很堅定的向我發誓了。聽到這話,我抱著我的老婆和孩子們,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哭了,我無法再隱藏自己軟弱的一面。
1998年5月20日,勞動節過後,我終於騰出時間寫下我最後一篇日記,想必你也已經看到最後這裡了吧,但我想說的是,我今天不打算寫些什麼,因為今天你將收到一個包裹,那是我留給自己的秘密,我們都逃不過時間的漩渦,命運的陷阱。祝,在未來的過去的我好運。
方木看到這裡心臟勐然一抽,迷茫與恐懼像螞蟻一樣爬滿全身,呼吸器官彷彿被扼住,他無法用言語去描述表達自己的此刻的心情。
房林……果然是我嗎?
叮冬!
“先生,您的包裹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