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站在院牆上,藉助大樹的遮擋,看著院裡躺椅上的兩個人,齊嬤嬤不愧是老嬤嬤,果然有手段。

兩人也不說話,真的就只是看星星看月亮,但柳萱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看了一會,時煙跳下牆頭,還有個人她得去看看。

墨月在藥廬里正在往腿上抹藥,邊抹邊吹著氣,見時煙進來,哽咽著說,“你來幹什麼。”

“柳小姐是王爺的未婚妻,儘管柳府蒙難,但皇上沒有收回賜婚,她就還是未來的王妃,縱使柳小姐有過錯,也不應該是你我可以說教指責的。王爺體恤下屬,從不過多要求什麼,但我們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時煙毫不留情的說著墨月。

“藥丸之事,你也有過錯,怎得能指責柳小姐,你要做的就是如實告知王爺,一切有王爺裁斷。我已經和駱首領商議過了,你和柳小姐的事暫時瞞著王爺,也已經告知阮妃娘娘了。”時煙見墨月落淚,語氣也軟了下來。

“王爺此次吐血,你和太醫要一起盡心,該怎麼回稟皇上要想清楚,待王爺病癒,你自己去說吧。”時煙說完,就走了。

墨月低著頭,心裡很委屈,委屈時煙都不過問一下自己跪傷的膝蓋,也很後怕,後怕這件事鬧大。獨自傷心一會,洗了臉,回王府了。

回到遠王府的時候,遠王已經休息了,跟值班的太醫詢問了遠王的情況,得知並無大礙,一個人坐在廊上發呆。

論醫術,太醫院沒有人能趕得上她,自認為除了那個人,她就是天下第一,可柳萱的出現,讓她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單是一味重陽木,就夠讓她費解了。

駱冰得到墨月回來的訊息,悄悄的退出了蕭鳴凱的臥房,見墨月一臉挫敗的表情,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墨月回了神,看見駱冰站在身邊,跪在地上,沒有說話,她怕打擾了王爺休息。駱冰拉起墨月,走出院子,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墨月又要跪,駱冰攔住了,“不用再跪了,知道你擔心王爺。”

“時煙已經教訓過屬下了,屬下知錯。以後絕不再犯。”

“跟柳小姐道歉了嗎?柳小姐了還好?齊嬤嬤如何?”

“屬下還沒有再見到柳小姐,齊嬤嬤怎會來別院,她不是阮妃娘娘的大嬤嬤嗎?”

“既知是阮妃娘娘的大嬤嬤,就該知道柳小姐的分量。以後不可再魯莽。”

墨月忍著淚,跟駱冰說了齊嬤嬤和柳萱一起躺地上看天空的事。駱冰直感嘆齊嬤嬤的所作所為,換成是他們誰,都做不到。

“柳小姐的頭疾要緊麼?”駱冰問。

“只要柳小姐不想她忘記了的事,就不會頭疾發作,有齊嬤嬤在,可能也不會讓柳小姐去想那些事吧。”柳萱會自己調藥丸,也不用墨月醫治什麼了,如果說墨月是醫身,那齊嬤嬤就是醫心的。

駱冰沒有注意到墨月落寞的表情,“既然別院無事,這幾日你就留在府裡,跟太醫一起照看王爺,皇上那裡也需要你去稟奏王爺的情況。打起精神,我們肩上的擔子不輕。”

“是,屬下明白。”墨月暫時收起自己的情緒,“首領,墨蒼可還在赤城,能不能讓墨蒼幫屬下尋一味藥?”

墨月跟駱冰說了柳萱留給她的藥方,駱冰急忙去傳信了。墨月回了院子,和太醫一起值夜。

遠王別院,柳萱住的凝香齋,四下裡靜悄悄的,只聽見蟲鳴聲。柳萱躺在躺椅上,安靜的睡著了。齊嬤嬤低聲吩咐紫紅去取一個毯子來,再去尋時煙過來。

時煙來的時候,發現柳萱睡著了,齊嬤嬤低聲說,“送柳小姐回房睡吧。”時煙慢慢的抱起柳萱,送回了房中。

齊嬤嬤跟紫紅說,“今晚我守夜,你去歇息吧。”紫紅說“嬤嬤,您睡小塌吧,奴婢守在床前,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