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地方迴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連帶著風聲都變了又變。

蘇梨環視四周,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敢來京城作亂不敢見人,是說你縮頭烏龜好呢?還是說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好?”

她的話沒人回應,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蘇梨不急,踱起步來。

“要說這人吶會點陰暗本事不藏起來圖安穩,反而主動送人頭,真的是……難解。”

“真以為用血傀控制朝臣便能使我龍淵分崩離析?撼動我龍淵江山”

“拿我錦姐姐說事看似找到突破口,卻不知是觸我龍淵逆鱗!”

話音未落,一道枯敗刺耳的不屑聲響起,“哈哈哈……一個不知名的鄉野女人也配稱龍淵逆鱗!”

蘇梨眉尾一動,淡定從容,重複一遍,“不知名的鄉野女人?”又譏諷輕笑:“你主人就這麼騙你的?”

“什麼騙?”男聲中夾帶許多難以察覺的其它意味。

蘇梨勾唇,“你主人沒告訴你,我錦姐姐乃神界錦心仙子,而不是普通凡人麼?”

“什麼?你說什麼?”男聲不再平穩,反而加高了聲音,帶了驚訝。

蘇梨好心,願再次重複,“神界錦心仙子貌美如花,自她手中繡制的……”

“夠了!別說了!”男聲怒氣難壓,不願再聽蘇梨顯擺地話。

蘇梨沒和他計較,反而笑顏如花的踩了下地上石頭。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向沒有頭的佛身。

佛身由碎石泥巴堆成,在石頭穿透佛身的那刻,佛身中的碎石如散花般爆向四周。

蘇梨腳步輕移,退至門邊,碎石滾落到她腳邊,沒觸到她一下。

蘇梨背後地手輕擺一下,抬眼望向盛放佛身的木桌。

只見代替佛身的是一個籠罩在金色長袍內盤坐在蒲團上的男人。

男人高梳的黑髮以金簪束住,一張臉灰白,五官端正,但一隻血紅的眼睛打破這份端正,帶來驚悚。

他手握佛珠輕輕轉動,雙目平靜地注視蘇梨,好似並未因蘇梨的動作而產生怒氣。

男人周身環繞著金光,淡然模樣和剛才的聲音太過不符。

他望著蘇梨,聲音平靜,好似不染塵俗的佛子,“爾等冒犯,該如何謝罪?”

蘇梨白眼一翻,毫不客氣的直懟,“裝什麼裝?真以為散個金圈穿身金衣握個佛珠便是那世人眼中的活菩薩了?”

男人大度,不與她計較,只是微嘆口氣,“如此執著何時才能醒悟?”

蘇梨樂了,“看樣子你挺開心。”

男人轉動佛珠,“俗話說我不開心誰開心,只有我開心方能讓世間人開心。”

蘇梨踩住腳邊石頭,搖了搖頭,“瓷實的臉皮刀槍不入,淨往自己臉上貼金。”

“施主不懂,我……”

話沒說完,蘇梨直接搶話,“我個屁呀,來讓你再高興一下!”同時再次踢飛腳下石子。

男人不躲不避,好像跟看傻子似的。

石子穿過男人落地滾動,男人依舊平靜。

只是那紅眼卻深紅幾分。

男人緩慢地抬起手,指向蘇梨,“如此不敬,該罰。”

蘇梨又笑了,“來,罰我再送你一顆石頭!”

伴隨蘇梨話落下的一顆被符籙包裹閃爍著金光的石頭突然出現,疾衝男人。

石頭近在眼前,男人不再淡定,眼底多了怒氣。

就在石頭即將穿透男人,他的身體驟然消失不見。

蘇梨從容譏諷,“有本事別躲呀!佛家常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在向你招手,何不趁此入地獄!”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