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使勁的王素梅聞言,積起來的那股力氣立馬洩了氣,她抄起一旁的枕頭扔向江齊,“給我出去!”

又道:“你若想我們母子安好,便不要再躲在背後!”

江齊躊躇,“可是……”

王素梅疲憊的閉了閉眼睛,目光堅定,“去吧。”

一向怯懦的江齊在看到被昏暗籠罩的王素梅散發著無盡疲憊和那……悲涼時,他心中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

忽然,他似是下定決心,雙手緊握往外跑的瞬間留下一句:“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

王素梅笑了,笑著落下淚。

她似是對默不作聲的蘇梨說,又似是自言自語,“齊哥他自打目睹家公被村霸所欺,被官老爺栽贓,他無能為力的看著家公含恨而終,整個人驟變,變得不再自信、不再像其他男兒一般英勇,他變得怯懦……”

“這麼多年來,在外大小事,幾乎都是我在處理,而他躲在我背後……”

“我知他在乎我們母子,也愛我,可他的怯懦終究不該……”

王素梅呆呆地望著床頂,“我用盡辦法想讓他拾起男兒氣概,可終究是無果……”

“我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恢復往日本色。”

蘇梨和王素梅一樣,似是在回答她,也似是在自言自語,“人在痛苦中帶來的驟變餘生難改,他該慶幸有一個從未放棄過他的妻子。”

王素梅苦笑,天知道這些年來她為此付出多少?

她說:“姑娘對不起,給你和公子帶來添麻煩了。”

蘇梨沒應她的話,反而說:“一鼓作氣,使勁!”

屋外。

漫天的血瞳蝗蟲被鮮血引來,猶如一塊黑幕將此地籠罩,血色蟲眼個個帶著興奮,一條條腿在彈動中爭先恐後的衝向蕭璟瀾,要以最快的速度吞了礙事人,好能儘快食了它們最愛的鮮血。

它們最愛食鮮血,尤其是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血液。

它們血紅眼睛便是因鮮血得來。

蕭璟瀾揮動寶劍,每一劍揮下便有不少血瞳蝗蟲被凌厲的劍氣帶著落地,隨之扭動幾下,變成死蟲。

它們死,也就代表著其它活的血瞳蝗蟲有了新的食物。

剎那間,密密麻麻的血瞳蝗蟲分為兩波,一波直衝蕭璟瀾,沒忘最美味的鮮血。

一波貪食,不忘鮮血也願先分一分同伴屍體。

江齊不知從哪拿來一根扁擔,一鼓作氣中直衝向地上蝗蟲。

扁擔揮舞,擾了進食,令蝗蟲生了怒。

也今蝗蟲分出攻擊他的第三波。

蕭璟瀾餘光見他發瘋似的揮舞,並未說其他。

是個男人,就該保護自己妻兒!

屋內忽然傳出一道嘹亮的哭聲,江齊喜極而泣。

他終於不是廢物了。

就在他洩力的一瞬間,血瞳蝗蟲緊抓住機會,一衝而上將他包裹。

凡人之軀,抵抗不了它們。

但此刻的江齊卻抱著必死決心,繼續反抗。

殺一隻,少一隻,他的妻兒便能安穩一刻!

他在反抗中朝著蕭璟瀾大喊:“勞煩公子快帶姑娘離開,也懇求公子帶上我妻兒,這裡交給我!”

蕭璟瀾回看向江齊,詫異道:“交給你?”

江齊決絕,“我願以命換你們逃生!”

突然一聲:“你一人怕是不夠吃。”

江齊揮開眼前蝗蟲,轉頭看向拿帕擦手的蘇梨,“姑娘,我妻子她……”

蘇梨隨手扔掉染血的帕子,手腕翻轉,塵封已久的凰羽劍出現在手中。

隨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