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蘇梨找了個藉口離開王府。

她待不下去了,真待不下去了。

他又變了。

變得莫名其妙總盯著她獻殷勤,動不動就想摸她手,抱她,還盯她嘴!

真的是好想呼他幾個大嘴巴子醒醒盹。

……

蘇府正在熱火朝天的剝皮抽骨剁肉燉狐狸。

狐狸肉下人們沒吃過。

總有嘴饞膽大的人開口。

忐忑的詢問下,主子說只要皮不要肉,這不就好說了嘛!

主子大方,下人們高興,幹起活來也賣力,但總有不高興的人往跟前湊。

“呦!瑾年這是在做什麼?”錢佳緊攥帕子,望著血肉剝皮的場面眼底帶著嫌棄,可在看到一旁收拾乾淨的狐皮後,嫌棄秒變喜愛。

她不是不識貨的人,一眼便知這些狐皮是上等貨色。

再次說道:“這是哪來的野狐狸竟會如此多?”

作為妹妹交代的事必須要辦好的老大哥蘇瑾年今天哪也沒去,專盯下人剝狐皮。

不對,也去了。

早起去蘇梨院子,喊了又喊沒見人,推開房門床榻整齊,他瞬間明白妹妹這是又走了。

對於蘇梨時不時的不在家,他們已經從剛開始的擔憂難安和著急,到現在通透許多。

妹妹不是凡人,自然不能用世俗來約束她。

所以在見到錢佳湊上前,蘇瑾年立即想起蘇梨所說,心思一轉要維護好妹妹的名聲,出賣親弟,“是辰陽昨夜帶人在山上獵殺得來的。”

“辰陽?”錢佳狐疑不信。

“大哥,處理的如何了?”蘇辰陽一嗓子,引得蘇瑾年和錢佳一同回頭。

蘇辰陽被注目,腳步一頓,明明是一頭霧水,在接到蘇瑾年的眼色,瞬間心思通透,妹妹的名聲哥來護。

他跑上前,高興的顯擺,“大哥覺得我抓來的這些野狐狸如何?”

蘇瑾年給了他一個懂事的眼神,毫不吝嗇的開誇,“皮毛不錯,想來祖父定會很喜歡。”

其實兄弟倆到現在也沒明白蘇梨為何會對錢佳偏見如此之大。

不過,這並不妨礙兩人滿心滿肺的清楚,蘇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考量,她若偏見定是有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那他們隨著,總不會錯的了。

再說,他們本身就對錢佳母子沒有太多的親近感,他們是人,有著一雙不是擺設的明目。

至於蘇成州為何會對錢佳如此順從,他們也曾聽田慧容說起箇中緣由。

當年蘇成州街頭偶遇青梅,正巧被大著肚子的錢佳撞見,她一氣之下和他大吵一架從而動了胎氣導致蘇宇軒早產,又因胎位不正引發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

自此以後,蘇成州對母子兩人的虧欠達到頂峰。

也因這個原因,整個蘇家對母子二人諸多忍讓,哪怕蘇宇軒不學無術惹事生非,他們能睜一隻眼便閉一隻眼,實在難以忍受便轉頭就走,純當眼不見心不煩。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並未讓錢佳放下狐疑,視線落在狐皮的那刻,她願意大度相信幾分。

錢佳捨不得眼前的狐皮飛了,心思一轉有了主意,先是捏帕掩嘴咳咳兩聲。

再道:“辰陽啊,秋天已到往後便是寒涼,你也知道我身子骨畏寒,正巧喜兒昨日還說要去店裡給我尋個狐皮脖領,我看你這狐皮不少,不如送二叔母幾張,也省得我在四處去尋。”

蘇辰陽聞言,腦袋瓜子嗡嗡的。

往日錢佳想要什麼也會有個迂迴曲折找長輩的路線,今日怎的就直接向晚輩開了口?這下該怎麼拒絕?

若是他的也就罷了,可這不是他的東西怎能隨意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