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雨回到房間後,不斷沖洗自己的身體,他從來沒有被這麼冒犯過。哪怕是瓦楞,平時都會格外注意,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片刻之後,洶湧的怒火隨著水流消失,原本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林澤雨開始冷靜地分析剛剛發生的一切,剛才拉塞爾的意思,他是要暫時離開羅素星,也就是說近期林澤雨都不用再應付他。

那就代表著,他可以毫無顧忌地進行自己下一步安排,林澤雨的眉頭微微皺起,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避免拉塞爾再次發瘋。

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微風拂過他的臉龐,似乎也帶走了些許殘留的憤怒。林澤雨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電話約見了奧文得,在一傢俬密性極好的餐廳,林澤雨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帝國的昨日之星。

奧文得起身,優雅的為林澤雨拉開椅子,動作幅度簡直像是和拉塞爾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多謝,這是卡佩家族的傳統嗎?”

奧文得像是沒有聽出來林澤雨言語中的譏諷,遞過茶點慢悠悠地說道“卡佩家族向來是尊敬閣下的。”

林澤雨嘴角微勾,簡單地兩句話,他就發現奧文得的段位比拉塞爾高出太多。和這樣的人交流,過多的拉扯就是在浪費時間。

“上將,關於之前提到的三個要求,我想我現在可以兌換一個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閣下請說。”

“我希望在拉塞爾回來之前,你可以給我安排一個新身份,讓我進入博克萊爾醫學專業讀書。”

奧文得勾唇淺笑,“我以為閣下是想讓拉塞爾死外面呢!”

林澤雨端起茶,輕抿一口,“這可以是第二個要求,如果上將做得到的話。”

奧文得聽到這話,微笑著側頭,“我以為閣下的本性不該如此。”

“我也以為不該如此。”林澤雨絲毫沒有躲避,目光直直地盯著奧文得。

片刻後,奧文得揉捏著手腕說道:“閣下,不妨放下偏見,好好利用一下拉塞爾的愚蠢。”

“上將,我不是家庭幼師,沒法替您管教不聽話的孩子。”林澤雨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時間彷彿凝固,只有餐廳裡微弱的背景音樂在輕輕流淌。

奧文得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反射出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林澤雨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擊打,唇角溢位的微笑似乎真的被這旋律吸引。

不知過了多久,奧文得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閣下,我們是同盟對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透著一絲猶豫。

林澤雨聞言,輕哼一聲,說道:“這個問題取決於上校怎麼做。”

奧文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閣下說得對,三天後,閣下就可以去報到了,祝閣下生活愉快。”

說完這句,奧文得就率先離開了,林澤雨慢悠悠的吃完麵前難以下嚥的茶點後,才起身離開。剛回到家,林澤雨瞬間卸下一切偽裝,癱坐在沙發上。

拳頭抵住額頭,此刻他才察覺到身體的溫度有多低。

當奧文得給他拉椅子的時候,過近的距離讓他清晰地感知到奧文得混亂不堪的精神域,幾乎是處在蟲化的邊緣,卻得奧文得穩穩控制著。

明明只需要一點點刺激,就可以讓他發瘋,可是林澤雨多次試探,都沒有絲毫波動。這就證明他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維持了好久好久。

並且,在此過程中,奧文得的思維沒有絲毫的混亂,這是何等恐怖的自制力。

奧文得是一個冷靜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