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座位上,片刻後,面無表情的踢了一腳爾託的椅子。

下午只有一節解剖課,雖說課少,但對林澤雨來說很艱難。一間五百平米的教室,擺了六十多張操作檯,每張操作檯上都有一具大體老師。

說實話,遠遠看去不像實驗室,像停屍房,更恐怖的是他們都長得一模一樣。

原本林澤雨以為是什麼模型道具,湊近一看卻是貨真價實的遺體。

林澤雨瞳孔顫動,穿好實驗服並未聲張,學著其他同學的樣子擺弄操作工具,因為提前瞭解過,上手倒是挺快的。

老師進來後,也沒有過多廢話,直接上臺演示,巨大的投影格外清晰。林澤雨目不轉睛地看著,不得不說老師的手法太過漂亮了,就像是一場血腥的藝術表演,看得林澤雨興奮不已。

演示結束後,林澤雨撫著還在不斷跳動的心口,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他是什麼隱藏變態嗎?

林澤雨學著老師的樣子拿起電鑽,入手有些沉,但也還能接受,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他停頓的動作過於明顯,老師很快就注意到了。

“怎麼還不動手?”

林澤雨還沒張口,就聽見隔了三張操作檯的爾託說道:“老師,他是插班生,第一次上課!”

林澤雨只好點點頭,老師皺著眉頭,瞥了林澤雨一眼,轉身喊道:“陸斯恩,你來教他!”

林澤雨不怪老師的態度,眾所周知,大學裡的插班生大多都是關係戶,沒什麼能力。

“老師,我來教他吧?”爾託舉著手說道。

“你分得清大小腦嗎?你就教?”

爾託撓著腦袋,衝著林澤雨不好意思地傻笑。林澤雨則是在猶豫該不該提醒爾託,他的手套上全是血。

就在林澤雨等著被拒絕的時候,陸斯恩出乎意料地答應了,他停下手裡的工作,漫不經心地朝林澤雨走來,站定後,就這麼昂著腦袋抱胸看著林澤雨,三分邪魅,五分譏笑。

林澤雨挑挑眉,得!是來找場子的。“謝謝你啊,陸斯恩。”一邊說著一邊讓開位置。

陸斯恩冷笑一聲,拿起電鑽就開始切割外附骨骼。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可以說是老師的複製版。

做完後陸斯恩起身讓開,斜眼看著林澤雨。意思很明顯,讓他來。

“你都切完了,我還怎麼切。”

陸斯恩一臉看土包子的表情看著林澤雨,緊接著按下操作檯上的一個按鈕,只見解剖過的屍體緩緩下降,一具新的屍體升上來。

林澤雨看的一陣惡寒,深吸一口氣,接過工具站在解剖臺前,眼神專注而冷靜,身上的白色防護服將他緊緊包裹,勾勒出緊實的腰線。

操作檯上的燈光聚焦在屍體上,映出微微的涼意。林澤雨的目光緊緊鎖住面前的軀體,眉頭微微皺起,形成一道淺淺的川字。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認真,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精準而穩定。隨著刀刃的深入,他的眼神在屍體的每一個部位流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每一條肌肉的紋理、血管的分佈,以及臟器的狀態,都在他的腦海中變得具體而清晰。

他的手指上下紛飛,手中的工具不停交替著,除了一開始的磕絆,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得心應手,彷彿在進行一場精細的藝術創作,直到解剖結束。

“你耍我!”陸恩斯垂下手,怒目而視。

林澤雨微微一笑,衝著陸斯恩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感謝還是嘲諷。

陸斯恩越看越氣,再次奪門而出,沒蟲阻止,大家好像都習慣了。陸斯恩走遠後,林澤雨捏住有些微微顫抖的手腕,長舒一口氣。

解剖工具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沉,還得練。不過好在沒丟臉,當年解剖課滿分結課的手藝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