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澤雨進化到A級的事,拉塞爾既憂愁又開心。他很清楚林澤雨不會藏一輩子,他遲早要到羅素星,在那裡他的權柄受限,無法真正意義上護住林澤雨。

不!換句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無法完全掌控林澤雨。

林澤雨昏迷那段時間,他守在林澤雨身邊,不斷回想那絲令他著迷的資訊素,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只記得那時的感受。

那是一種如同墜入地獄時的極致歡愉,讓他的身體精神戰慄、窒息。

可當他低下頭貼著林澤雨的皮肉細細嗅聞時卻怎麼也捕捉不到,那種感覺越來越模糊,讓他格外煩躁。

他低下頭,看到了那條靜靜安置的尾鉤,林澤雨的尾鉤一直都很安靜,它不像其他雄蟲的尾鉤不受控制、耀眼奪目。

拉塞爾也知道原因,林澤雨的尾鉤,即便恢復了也還是受到影響,但此刻不受重視的尾鉤吸引了它所有的注意。

他想讓那條黑色的尾鉤緊緊纏住他,哪裡都好,即便讓他感到窒息也是極好的。

他甚至想愛撫它,無時無刻不想含著它。就在他即將要碰到的時候,被林澤雨打斷了。

這些天,他時常在思考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衝動,思來想去,他意識到或許是經過深層疏導後,對林澤雨產生的不可逆的依戀。

畢竟每一個接受過疏導的雌蟲都會或多或少會極度迷戀雄蟲,但那都是資訊素的作用。

雌蟲在接受精神疏導時會對雄蟲資訊素的感知格外敏銳,這會讓雌蟲的身體和精神極度歡愉,即便疏導的過程再痛苦,也會讓雌蟲著迷。

此刻的他完全忽略了彼時的林澤雨根本無法釋放資訊素,唯一一次還是因為進化的短暫刺激。

拉塞爾時常去醫院探望林澤雨,也經常看到林澤雨的弟弟戈恩,一個平時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殘疾雌蟲。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戈恩,拉塞爾會十分不適,甚至會產生暴虐的情緒。

或許是林澤雨看向戈恩的眼神太過溫柔,太過真誠。那是他乃至其他雌蟲一生或許都無法擁有的千般可憐,萬般遷就。

拉塞爾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妒忌的滋味,那似乎誰也插足不了的親密氛圍讓他惶恐,急迫地想要做些什麼,證明他和林澤雨之間的關係。

什麼關係,醫生和病人?上司和下屬?不,都不是。他想要的,呼之欲出的稱呼堵在心口怎麼也吐不出來,或許他需要冷靜一下。

林澤雨出院回家後,就開始實驗自己的新發現,可以不靠任何媒介自發控制的精神力,也是A級獨有的能力。

他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控制著精神力遊走的方向。在模糊的‘視線’裡,他看到了沙發、桌子、樓梯、戈恩以及他暗紅色的精神圖譜,不似拉塞爾的活潑,一片溫和順從。

林澤雨緩緩睜開眼,撥出一口氣,很好!也算是有一種自保手段了。

此刻的他並不知道這種一點就通的隨意控制不是A級雄蟲可以隨意掌握的。

對於林澤雨的變化,戈恩雖說歡喜,卻也沒有太過激動,他知道無論去哪裡,林澤雨變成什麼樣,他都會在林澤雨身邊。

這件事選擇權不在林澤雨手裡,只有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開,這是尚且年幼懵懂時,瓦楞灌輸給他的思想,也是他心甘情願揹負的執念。

戈恩回到學校後,林澤雨開始瘋狂的收集羅素星的資訊,為此還叫來的切爾德給自己整理了一份雄蟲保護協會的名單。

他其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雄蟲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主要擔心自己護不住戈恩,戈恩殘缺的膦翅一直是紮在他心口的刺。

“閣下,是打算去首都星了嗎?”

“對!我想去看看,畢竟那裡的教育資源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