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時間過去,託蘭精神域裡的黑色物質被吞噬殆盡,林澤雨的的精神力也消耗一空,畢竟他還要給託蘭的精神因子喂點,幫助其再生。

“好了!”林澤雨解開託蘭身上的束縛,讓他起來。

託蘭看著自己的雙腿,有些恍惚,他已經好久沒這麼鬆快過了。

“殿下,現在我們已經錢貨兩訖,出了這扇門,我就當你沒來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託蘭沉默好久才說道:“好!”

明確好利害關係後,林澤雨只覺得自己腦袋發昏,急需休息。

“閣下,外面似乎有蟲在窺視。”

林澤雨聽著諾亞的話,額角青筋直跳,回頭看向託蘭。即便看不到林澤雨的表情,託蘭也能感受到那無處宣洩的低氣壓。

“應該不是找我的,現在外界都以為還在皇宮!”託蘭擺著雙手急忙說道。

林澤雨聽罷坐在椅子上,想伸手揉捏太陽穴,又被機甲擋住,心裡更煩了。他就這麼撐著額頭,用後腦殼感知疼痛,用前額思考。

誰會注意玫瑰灣呢?切爾德、拉塞爾、奧文德、雄蟲保護協會、萊克瑟斯……

他應該是忘了什麼,空虛的精神域不願意讓他想起,隨後,林澤雨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是來找我的,殿下你是完全站不起來嗎?”

話音剛落,林澤雨就看見託蘭身下的輪椅像拼積木一樣拆卸重組包裹住他的雙腿,支撐著他站了起來。託蘭下意識向前邁出一步,就像是剛學會掌控肢體一樣,硬生生在林澤雨面前劈了個叉。

託蘭臉色漲的通紅,迅速直立起身,金屬碰撞的聲音格外響亮。

“不錯!”林澤雨衝託蘭豎起大拇指,眼裡全是敬佩,鋼鐵俠呀這是!

“諾亞,你帶著託蘭混出去,我先上去睡睡!”林澤雨一邊說著一邊伸著懶腰。

“那閣下你?”

“不用管我,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畢竟命在我手裡。”

林澤雨就這麼在玫瑰灣睡了個昏天暗地,萊克瑟斯難受的頭皮都快炸開了。

“你是說護衛隊撤了,沒看到其他蟲?”

“是!”

“卡佩是給林澤雨配了多少好東西!”萊克瑟斯扶著腦袋,不斷思索自己最近哪裡露出馬腳得罪了林澤雨。

“你是斷了他的資金鍊了嗎?”

“沒有,閣下那邊每次都是最先打錢的!”

萊克瑟斯聽著只覺得吵,招招手讓助理出去,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向花園,開啟一扇佈滿鐵鏽汙垢的柵欄,裡面是一個只有一立方米大的地窖。

他努力把自己團進去,身體幾乎被折成四疊,蜷縮在小小的角落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萊克瑟斯的精神域在林澤雨這一年的疏導下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可如今突然中斷疏導,戒斷反應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過往依靠仇恨可以壓抑住的痛苦,此刻再也無法控制。

他的額頭佈滿冷汗,順著臉頰不斷地滑落,浸溼了他的衣領。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烈火灼燒,又像是被無數的針尖深深刺入,那種痛苦從大腦深處蔓延至全身,讓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萊克瑟斯緊咬著牙關,他似乎聽到了無數酒杯相互碰撞、雄蟲的調笑、雌蟲的呻吟。膩人的香薰、各種糜爛的資訊素、鮮紅的血腥氣糊住了他的口鼻。

不可以,不可以被他們發現!萊克瑟斯屏住呼吸,死死咬住下唇,試圖不讓一絲氣息洩露。

牙齒不斷向下,口中湧入無數鹹甜,還有一團軟肉。萊克瑟斯雙眼緊閉,眼前卻不斷浮現出混亂的幻象,是火,是血。

白色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陷入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