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筆起起落落間,一個雄蟲的身影躍然紙上,可他清冷的眉眼和整個畫面格格不入。

萊克瑟斯皺著眉頭抹去林澤雨的臉,開始修,笑著的、生氣的、思考著的……所有萊克瑟斯見到過的表情他都畫了上去,可是沒有一個不突兀。

萊克瑟斯越畫越猙獰,他企圖把旁邊雌蟲的表情移到林澤雨臉上,可畫出來的東西和林澤雨沒有絲毫關係。

“不是!不是這樣的!”

萊克瑟斯的手腕飛速轉動,腦子裡都是前些天夢魘裡林澤雨的樣子,記憶越來越模糊,可他沒有停下,直到畫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雄蟲。

一個拿著手杖,端著紅酒,睜著血紅色眼睛看他的雄蟲。

“柯雅特……”

看著面前的雄蟲,萊克瑟斯突然冷靜下來,他扔掉手中的畫筆。

“雄父,所有蟲都說你是對的,那他就是錯的,這個世上沒有例外,從前沒有,現在也不該有。”

火舌舔過畫室的每一個角落,罪惡卻沒有消失,它變成了灰燼,自此每一次呼吸都將侵入萊克瑟斯的五臟六腑。

林澤雨看著萊克瑟斯的回覆有些訝然,“好的這麼快嗎?明天就能見蟲了?”

林澤雨敲敲打打,把見面地點約在了自己的辦公室。

另一邊,軍區辦公室,拉塞爾面無表情地看著玫瑰灣周邊的監控記錄,反覆倒退對比林澤雨走進玫瑰灣的畫面,沒有連貫起來的片刻光影被成功捕捉。

“還沒有查到阿雨都見了誰嗎?”

“沒有,閣下在這段時間似乎只見了萊克瑟斯。”見拉塞爾越來越陰沉的臉,泰勒又連忙補充道:“不然把諾亞抓來問問?”

拉塞爾聞言轉頭看向泰勒一臉的嘲諷,但是泰勒顯然無所謂,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在說廢話,從諾亞歸屬林澤雨那一刻起,就和第一軍徹底沒關係了。

但他總得確定自家上司瘋沒瘋,畢竟他怕死。那天在病房門口聽見調情場面的不只拉塞爾,還有他。

其實他真的很想勸勸自家長官,別掙扎了。閣下安慰戈恩是抱在懷裡,安慰拉塞爾是踩著地裡,這還有爭的必要嗎?

不管心裡再怎麼罵罵咧咧,他依然沉穩站樁,畢竟他怕死!

拉塞爾看著泰勒一肚子火氣,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林澤雨的未婚夫,憑什麼不敢進去,要換作以前,戈恩早死八百回了。

可他現在哪怕敲定了數百個刺殺方案,演練了上萬條全身而退的場景,還是不敢妄動,只能找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他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好像是每一次幹壞事都被林澤雨精準捕捉,或者是每一次被言語撩撥起了反應然後又被一巴掌扇滅。

“滾!”冰冷的字眼似乎下一刻就會提刀砍下他的脖子,但泰勒絲毫不慌,就像林澤雨瞭解拉塞爾的各種小九九一樣,泰勒也十分了解自家長官語氣裡的無能為力。

“請坐請坐!”林澤雨起身親自給萊克瑟斯拉開椅子。

“你最近怎麼樣,看起來挺好!”林澤雨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試探道。

“身體有點不舒服,其餘都好。”萊克瑟斯接過水杯看不出絲毫異樣。

“那正好,要不要在我這裡做個檢查,都是自家的,做著也放心。”

“不用了,我有一個專屬醫生。”萊克瑟斯說這話的時候笑得一臉甜蜜,林澤雨看的渾身刺撓。

可能是林澤雨的眼神太過怪異,萊克瑟斯不笑了。

“專屬醫生挺好的,從哪畢業的呀!”

萊克瑟斯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他無數次疑惑,怎麼林澤雨關於錢的事就能那麼敏感,卻對一些曖昧的調情跟瞎了一樣,明明他自己也常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