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又削,將上面的叉枝給削了去。

"叫你學我,你看看,這樹枝都不滿意,自己先折了。"

雲中千山聽他在那嘟囔,拿著火鉗子在炭火撥了撥,很是無所謂:"既然長得一樣,學你也無妨。"

梁千峰手拿刀,指著雲中千山,故作兇狠的說:"說!你是不是想跟我搶少主的位置!將我的習慣絲毫不差的學了去,到時候好偷樑換柱!"

雲中千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的確有搶少主位置的打算,到時候等我當了家主,沒人能管得了我,我就把你關起來,誰也別想看到。"只能我一個人看。"不過嘛,這位置坐得也難,只要你能保證以後有我一口飯吃,有一個覺睡,你不想出面的事情,我就替你去做。"

梁千峰收起刀具,眯眼看雲中千山:"對我這麼好,就圖這些?"

雲中千山翹起二郎腿,將裸露在空氣裡的手收回袖子裡,笑著回他:"你不也對我好嗎? 那你圖我什麼?"

梁千峰想了想,刀具削下一片帶有韌性的樹皮,他說:"可能是圖你真心對我好,而不是為了其他什麼。"

活了那麼多年,見過那麼多人,也有不少人對他好,但都是對他有所求、有所企圖的,最為典型的,就是他那混賬徒弟,居然大逆不道的肖想他,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沒當場削了他都是對他不錯了。

可是啊,這世上,也就只有這個孽徒,真的陪著他了。

就算是一面不見,但心裡好歹能有個念想,他不是真的孤老無依。

雲中千山伸手摸了摸梁千峰腦袋上的頭髮,將一小撮不聽話翹起來的毛給按下去,又順著髮絲輕柔的順了順:"千鋒都這麼說了,那還擔心哥哥不會真心對你好,把哥哥想得也太壞了吧。"

雲中千山心裡是樂呵的,以前,不管怎麼逗這人,都會從他嘴裡聽到"哥哥"這個字,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就算他把自己給忘了,一生期盼已久的"哥哥",也能夠彌補了遺憾。

忘記了也沒關係,沒有人是想記得自己混沌的時光,被篡改了記憶也沒關係,那些傷心事,就讓他隨波逐流,不要再回來了。

要不就這樣吧。

不要想起來了,忘記了就忘記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他去做一個正常人,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和自己談個戀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