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檀木戒尺毫不吝惜的打在手上時,鈍痛還沒傳遍神經,梁千峰的肢體就已經給出了要收回的反應。

冷麵無私的季聞川一手戒尺一手捱打的手,他抓著,小孩子的力氣是掙扎不了的。

梁千峰咬著下嘴唇瞪著季聞川,連他的問題都不回答。

季聞川的耐心有限,強硬的攤開卷縮在一起的手,又是一戒尺的教訓:“還要在學校打牌嗎?”

梁千峰仍舊不開口,眼尾蔓上紅色,眼眶匯聚淚珠,將哭不哭的。

天殺的,這輩子只有自己打別人的份,哪有反過來打他!

他不是委屈哭的,而是被氣哭的。

他本來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奈何身處一具小孩的身體裡,情緒自然而然的被帶動。

小孩子被打了,要麼大哭一場,要麼邊哭邊和家裡人吵一架。

梁千峰不想跟季聞川吵,本來也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

就算自己有錯,也不能動戈打人啊!

“哭什麼?”季聞川沒有被他的眼淚唬住,仍舊是鐵面無私,“是我錯怪你了?你敢保證是老師告錯了狀?”

梁千峰撇開腦袋,暫且自由的那隻手抹了抹眼睛。

季聞川捏著戒尺,挑著梁千峰的下巴,迫使他轉回來和自己對視:“眼睛往哪看呢?看著我!”

梁千峰只好看著季聞川的鼻子,聽他在那說話。

“錯了沒?”

梁千峰撥出牛一樣的重氣,才忍辱負重的說:“錯了,我再也不這樣做了!”

他要一句這樣的話,那就給他,反正說出的話像潑出去的水,說出去了就不是他說的了。

今天知道錯了,明天繼續犯。

那“包青天”終於肯大發慈悲的放過那隻被打紅的手,事後憐惜的找藥給塗上。

打人還備著藥,可真有他的風範。

“你今天說了,以後每天都要做到。要是被我聽到你又做了什麼不聽話的,那就不是打兩下那麼簡單了。”

這句話梁千峰聽著蛋疼,不,現在是手心疼。

左手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並沒有因為塗了藥就很快緩解。

季聞川打人也是真夠意思的,知道他得上學,打疼右手沒法寫字,就打他的左手。

梁千峰氣死了,趁著季聞川收拾那傷藥的時候,快速的奪走暫時放在桌面的戒尺。

“你打我了,我也要打你!”

季聞川看著他氣勢洶洶的樣子,輕而易舉的奪走了戒尺,把人摁在椅子上:“爸媽這幾周出差,放任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管你,就開始飄了?”

梁千峰護住自己的左手,以免季聞川又發什麼神經,又給他打一頓。

“我沒有!你胡說!我很聽話!”

季聞川淡淡的看著他:“你聽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了。”

梁千峰憤憤站起身,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站定在季聞川面前,開口就是吼他:“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我不:()和自己談個戀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