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湧上來的胃酸足以讓人當場嘔吐。

車廂空間狹小,車內的皮革、汽油味道又重,現在又混著男人們的汗臭味,實在令人作嘔。

梁千峰咬著下嘴唇,死命忍著嘔吐的想法,腦子混沌得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次小布“厚待”他,給他弄到了一個即將改變命運的小男孩身上,只是這個穿越的點,就不能往後挪一挪嗎?

幾個大漢像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注意到梁千峰醒來,也沒有任何的恐嚇,只是冷眼看了看。

梁千峰沒有逃跑的跡象,他們就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最好老老實實的待著,別想著有任何的小動作。

梁千峰兩眼迷離,人的氣味和汽車的味道讓他差點沒活過來,誰還有那個心思反抗啊。

這樣難熬的環境沒待多久,大漢們帶著梁千峰到達了目的地。

還不等看清眼前事物,梁千峰兩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昏迷前,他還聽見一個女人責怪的聲音:“你們怎麼辦的事,這孩子都成這個樣子了。”

隨即,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我們也沒想到這毛頭小子會暈車啊。”

女人罵道:“你們沒想到,叫你們辦事前,是不是告訴過你們,這是雨墨人!雨墨人暈”

梁千峰意識斷了線,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宿主?】

得,那不靠譜的系統終於上線了。

梁千峰眨了一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種有大片薰衣草的地方。

梁千峰嘴裡罵了句髒話:“臥槽!系統你搞什麼鬼?老子跑去受了個罪,又給我打回來了?”

小布禮節性的摘下自己那頂紅色的禮帽,本該是稻草的頭頂怪異的長出了黑色的頭髮。

“您誤會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長頭髮了。”

梁千峰皺眉。

梁千峰不解。

梁千峰上手打掉小布手中的帽子。

“天殺的!有病就去治,別耽誤了療程!神經病!跟你老闆一樣神經病!”

小布撿回帽子,拍了拍帽子上的薰衣草碎屑,唯唯諾諾的戴回自己的腦袋上:“宿主您火氣太大了,我只是想說,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找到您目前身體主人的親生父母。”

梁千峰盤腿坐在地上,手指捻著草來打發時間:“就這樣?”

小布回答:“就這樣。”

梁千峰薅起一把草往小布那張白紙臉上:“我可真是去你的,服了你了!”

那張白紙被梁千峰給揉皺,簡易的五官扭曲的擰在一塊。

梁千峰收回手時,紙張要掉不掉,本來是稻草的地方,居然露出了一點面板的顏色。

梁千峰以為自己眼花了,想要看清楚那點真人皮質,小布卻很快的掩好紙張,蓋住了整張臉。

梁千峰撐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布:“你們老闆待遇還不錯嘛,都開始給你人皮了,希望以後出去,路上遇到我的時候,記得打個招呼,給我送點什麼孝敬孝敬,畢竟你能變成人,我還是出了不少力氣的。”

小布尷尬的乾笑兩聲,急忙將梁千峰送回去:“宿主,你的身份資訊我這就傳過去了,記得接收。”

雨夜昏沉,潮溼的空氣壓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塵埃,使其怎也抬不起頭。

象徵著權力的大廳內,八張太師椅整齊排列著,主位的後頭,是一張直達屋頂的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迎客松掛屏。

一白鬚唐裝老人坐在主位上,眉目凝重的颳著茶水上頭的白沫。

“允海還沒醒嗎?”老人問。

次位的中年男子陪笑道:“還沒,聞川在那守著了。”

老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