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懶懶的站起身,往圍欄邊走去,他兩手向上一舉,伸了一個懶腰。

北風帶來冰渣涼氣,玄武一身春日衣裳,於風口站立。

哪個正常人如他這般,都得活生生凍出個好歹來。

酒肆樓下人間煙火,吵嚷聲直衝雲霄。

玄武低頭一看,便看見人群中的輪椅二人組。

“那天也是巧了。”玄武指尖敲打著梨花木欄杆,半個身子撐在上頭,“原本偷摸藏在千峰身邊的,一個兩個都被外頭的事情給只走了。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玄武回過身子來,臉上是一言難盡:“你要問是怎麼一回事,這不明知故問嘛。千山還沉睡著的時候,那具身體可真是被顧衡的意識掌控著的,按著原本的線路來,不出意外就是他做的。”

蘇知遠撐著腦袋,半邊肩膀的衣服滑落,漏了大半個肩頭,一旁男人格外自然的給他拉了回去。

“要我說,顧衡就是白眼狼,千峰對他那麼好,居然還做出這種背叛恩人的事情。”蘇知遠努了努嘴,滿臉不爽,“千峰教他如何防身,如何靠自己而不是依仗其他權貴復仇,他不僅不懂得感恩,還要對千峰下死手。”

玄武回道:“你自己也說了,他要復仇,千峰的身份就是他的仇人,見到仇人還有感恩的念頭?不得先從身邊下手。而且,顧衡和千峰可是一張臉,按著原來的路線走,喻原可是會收著人的,不管是因為對弟弟的不正確的感情,還是單純的收留弟弟府中的人。總歸是離復仇又進了一步。”

蘇知遠咬了咬牙:“要不是那時候千山醒了過來,我真就給那貨了結了!”

玄武攤了攤手:“有時候咱也得按實際情況講話,不能只站在一邊的角度看問題,你要站在顧衡的角度,像他現在這樣的作風,自己的手下準保有怨言,還能不能替自己盡心盡力的效力都是一個問題。”

一兩句話,蘇知遠吃了不少的氣,抄起酒壺往自己嘴裡灌酒,急衝衝的酒水湧入喉嚨,差點沒給他嗆死。一旁的男人無聲的順他的後背,他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縮在男人的懷抱裡。

玄武這時候就覺得沒眼看了,轉身繼續觀察底下的環境,確保那兩貨在街上閒逛的時候不會出現什麼生命意外。

在他看來,顧衡手底下的人早就出現了怨言,要不是顧衡單方面的武力壓制,還有喻堅的確還有一點用處,那些人早就反了。

而現在,喻堅遷居江南,不再待在皇城地帶。

皇帝是預料到了什麼,提早準備,免得景王一雙腿,想跑都難。

玄武無奈嘆了一口氣。

相比於前去江南水鄉之地避風頭,還不如在皇城安全點,顧衡手底下的那群人,可是對梁千峰虎視眈眈著,恨不得趕緊處理了礙事的人物。

還是希望這兩個人在這個時間節點還是不要分開得好。

只是,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暮色暗沉,燈火初上。

街道上油煙重,每經過一個小攤,都會被油煙燻一下。

顧衡擔心梁千峰會不習慣那些油煙味,推著人遠離了些,偏偏梁千峰就:()和自己談個戀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