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剛倒上去的墨汁,對方這是有意找茬,她笑了笑,“我出身低微,哪能同你們相提並論,不過洗東西應該不難。”

銀水扯扯銀杏的袖子,“你是怎麼敢的,人家一來就這般對她,就不怕將軍怪罪嗎?”

“她本就是農女出身,想必是做慣這些粗活了,再說了銀砂大人說了她往後和我們一同伺候將軍,並未說她和我們有何不同,我這是在幫她找事情做呢。”

蘇邈邈安靜洗著筆,一臉乖巧,突然面前多了一雙繡花鞋,仰頭望去,面前站了一位容貌秀麗的女子。

她這微微抬頭,對方看見她的臉,頓時愣住了,眸中閃過各種複雜神色,有嫉妒,有羨慕,又來一個找茬的。

“莫非你是府上的哪位小姐嗎?”

蘇文秀聽說侯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連忙過來瞧瞧,沒成想對方長得這麼美,瞬間危機感十足,嫉妒又羨慕,誰都知道陸承州這麼多年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如今卻破例了。

“你就是將軍帶回來的那個姑娘?”

蘇邈邈點頭。

“府裡都是丫鬟,表哥第一次從外面帶回一個丫鬟,想必你做事伶俐得了他的歡心。”

原來是表的,難怪敵意那麼大,一個個都在提醒她,陸承州帶她回來是為了當丫鬟,生怕她和陸承州有點什麼似的,這些女人沒事吧。

“小姐說的是。”她態度恭敬。

蘇秀雲見她是個好拿捏的,“表哥帶回來的衣裳也還未洗吧,快給這位李姑娘啊,不然她在表哥面前如何表現。”

銀杏一聽,“我這就去拿。”

片刻之後身旁堆了一堆衣裳,蘇秀雲一臉倨傲,“李姑娘可真勤快,難怪會得將軍喜歡。”

說著和銀杏對了一個眼神,便匆匆離開了。

銀水在她面前蹲下,“姑娘,我幫你。”

“幫什麼,將軍三個月未歸,你的地擦了嗎?恭桶刷了嗎?還不快去。”

蘇邈邈安靜洗著筆墨,對兩人話置若罔聞,“姑娘可動作快些,將軍就快回來了,若是沒有換洗的衣裳恐怕會怪罪。”

堂堂侯府沒有換洗的衣裳,鬧呢,“這太陽都快落山了,即便洗了也幹不了,難不成要憑姐姐這張嘴吹乾嗎?”

銀杏臉色有些難看,“你這是不想洗了?”

“我累了。”她蔫蔫的,秀眉蹙著,美人神傷,銀杏看的呆愣片刻,反應過來語氣不善,“幹這麼點活就累了,你們種地的不都是一天干到晚呢,李姑娘這是在誆騙我呢。”

“種地的是要一天干到晚,可我沒幹過啊。”

“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你們這些窮鬼不就是靠著種地過活嗎,你這剛來呢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李姑娘這氣性不小啊。”

“我哪敢啊,我是真的累了,銀杏姐姐能不能改日再洗啊。”說著她臉色蒼白下來,整個人看著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銀杏狐疑,這女人一定是在裝,誰知下一刻蘇邈邈直接暈了過去,銀杏嚇的大驚失色,“來人,來人啊。”

銀砂剛從外面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去叫府醫。”

蘇邈邈被扶到床上,銀杏和銀水的不安被銀砂盡收眼底。

銀砂質問:“好端端的,姑娘未回去碰涼水?”

銀水嚇的話都說不清,“銀砂大人說往後她和我們一同伺候將軍,我便讓她洗一下他的硯臺,沒成想她如此虛弱。”

“誰說她跟你們一樣,你們憑什麼命令她做事,姑娘身子骨本就不好,若是姑娘有個閃失,我看你們如何和將軍交代。”

兩人齊齊低下頭,銀杏心想原來是個病秧子。

府醫急匆匆趕來,給床上的人把了脈,搖搖頭:“這位姑娘體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