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邈邈不自在的往前了一些,頭頂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不想摔死,別動。”

她真的不敢再動了。

男人用力勒住馬繩子,穩穩的下了坡。

“驛站還沒到嗎?”

“還有半個時辰。”蘇邈邈打起精神,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有些尷尬。

陸承州耳力極好,自然是聽見了,不過他並未說什麼。

“將軍是不是時常走這樣的夜路。”她轉移話題。

“嗯,從前走過一個月,不眠不休。”

蘇邈邈:“那一定極其辛苦。”

“將軍可遇到過鬼?”蘇邈邈看著漆黑的夜色問。

陸承州一愣,隨即悠悠講了起來,“有,有一次我們如何也走不出叢林,來來回回便在原地打轉,耳邊還有奇怪的聲音。”

蘇邈邈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之後呢?”

“我們只能原地休息,誰知從裡升起迷霧,將我們團團圍住,看不清彼此,迷霧中似有黑髮披散的白影飄過,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喊,越來越近,嘴裡說著……”

“說著什麼?”蘇邈邈渾身緊繃。

男人溫熱的聲音突然湊近耳邊,“該啟程了。”

蘇邈邈一個激靈,後背重重貼上男人堅硬的胸膛,又怕又好奇,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後來呢……”

“原是我做的一個夢罷了。”

蘇邈邈:玩呢?

到了驛站,陸承州將她抱下馬,蘇邈邈朝著霍珽走了過去,“霍大哥。”

霍珽瞬間感覺背後一涼,看了看身後拍著馬的陸承州,“邈邈,將軍身子還沒好全,你照顧著些,我還要去巡邏。”

“唉,霍大哥。”蘇邈邈感覺自己的救星沒了,站在原地不動。

“還真是一刻也離不得。”身後響起嘲諷的聲音,她沒有說話,黑壓壓的全是人,霍珽在讓人安心些,總比一些反覆無常的人好多了。

楚河抬手:“將軍,裡面請。”

見她臉上的落寞,陸承州一聲嗤笑,邁步進入驛站了。

蘇邈邈待在原地,有些茫然,銀砂走過來,“李姑娘,我們進去吧。”

銀砂將她帶到陸承州的房間,門在身後合上,蘇邈邈一時間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內心安慰自己,慫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了?別忘了你的目的。

陸承州解開身上的披風,接著解開腰帶,蘇邈邈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要幹什麼?

只見對方將腰帶掛在衣架上,將沉重的衣裳褪去,只剩中衣,隨後走進了屏風後,片刻後傳來水聲,一路上算是發現了,他挺愛乾淨的,每天必須洗一次澡,這就是為何找到水源才休息的原因。

她在屋裡等著,這時門被推開,銀沙帶著食盒進來,“姑娘,將軍的膳食交給你了。”

她把膳食一一擺放在桌上,還有一罈子小酒,片刻之後,男人墨髮披散,走了出來。“將軍,可以用膳了。”

陸承州沒動,她不解,“用不用我過來伺候你?”

她反應過來,連忙走了過去,拿了拭巾,“將軍,我來給你擦頭髮。”

兩人身高懸殊,他看著得有一米八七,她這一六四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踮腳才能勾到他的頭,對方又不配合,吃力至極。

她脖子仰著,他清楚的看見了她泛著黑的輕痕遍佈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眸子一動微微躬身,任由她擦拭著。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她微微仰著頭,圓潤的眸子水盈盈的泛著水光,裡面似有星河讓人想探索,這雙眸子也不曾流露過厭惡的情緒,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許是她經歷的黑暗太少了,才會這般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