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州人是半夜醒來的,喉嚨乾澀的厲害,緩緩睜開眼睛,手下動了動,手被握在掌心,以為是蘇邈邈,他下意識的回握住,當對上的臉不是她的臉時,有片刻的凝滯。

他將手抽回,“你怎麼在這裡。”

青禾聲音裡全是擔憂,“我聽聞你受傷,便來看看你,師兄,我很擔心你。”

陸承州神情淡淡的,“今日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早點回去歇息吧,我無礙。”

青禾突然自嘲一笑,“師兄就那麼不想看見我嗎?你覺得看見你這樣這個樣子,我還能睡得著嗎。”

陸承州終究是放軟了語氣,“別想太多,我什麼樣的傷沒見過,從前還險些丟了整條胳膊,小傷而已。”

“傷哪有分大小的,都會疼不是嗎。”說著她的眼眶紅了。

“我總是連累師兄,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青禾並不知道抓她的人是鳳千尋。

陸承州:“他們不是衝著你來的,是衝著我來的,不必自責。”

“不管是衝著誰來的,結果就是你受傷了,這傷還不如傷在我……”

此話她沒有說下去,可眼神卻落在他臉上。

陸承州就那麼看著她,眼神逐漸沒了溫度,聲音嚴厲下來,“走吧。”

青禾眸中閃過自嘲,“師兄,是我越拒了,我改日再來看你。”

青禾看著他的寒著的臉色,出了門,還是沒能忍住眸中的奪眶而出的淚水,瞬間便決堤了。

屋內的陸承州看著門外,遲遲不見熟悉的人過來,臉色越發難看下來。

這時銀刃銀砂走了進來,“將軍。”

“李邈邈呢?”

銀刃直接跪了下去,銀刃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陸承州眼神逐漸冷了下來,“說。”

聽完銀刃的話,陸承州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她當時可有什麼反應?”

兩人屬實告知,陸承州拳頭收緊,顴骨冷硬,沒良心的女人,不稀罕侯府是吧,一滴眼淚都不掉是吧。

他將怒火對準眼前的兩人,“上次我是如何囑咐你們的,你們全當耳旁風嗎?”

兩人齊齊跪了下去,陸承州不小心扯到傷口,臉色頓時難看下來,險些從床上摔下來,銀砂還想上前。

“滾。”

頓時房間陷入一片死寂,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有些發怵,不敢對上他那銳利的眸子。

“是我將她趕走的。”老太太聽說陸承州醒了,急匆匆趕來,一來便聽見質問聲。

陸承州眸光寒冷,臉色越發陰沉可怖,“祖母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