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葬在哪裡?可否同我說說我的父母?”沈墨涵聲音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著說道。

他目光迷茫地看著前方,彷彿在努力追尋那已經遠去的記憶碎片。口中喃喃自語道:“我至今不知他們的名字,我的養父養母從沒有跟我說過關於他們的隻言片語。”

聽到這話,陸懷安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之色地望著沈墨涵,難以置信地問道:“這些事情他們竟然全都沒有告訴你?這怎麼可能呢!”

沈墨涵深吸一口氣,緩緩講述起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養父、養母其實都是我孃的陪房,他們得知我父族皆遭問斬之後,就帶著我從此隱姓埋名,終日提心吊膽,根本不敢去打聽有關爹孃的任何訊息。而且他們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相繼過世了。這塊玉佩,還是我孃的另一個陪房偷偷交給我的,並告訴我並非他們親生。但他們都去得太急,都沒能告訴我關於父母的資訊。

陸懷安沉默片刻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樣做倒是情有可原。當時風聲鶴唳,稍有不慎便會惹來殺身之禍。聽聞你的小叔叔當年正好在外遊學,陰差陽錯之下也逃過一劫。先帝在世之時,朝廷一直未曾放棄對他的追捕。想當年,官兵衝到陸家搜查時,你母親正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塞給那些官兵大筆銀兩,這才得以矇混過關,沒讓他們仔細檢查。否則,恐怕連你也難以倖免。”

陸懷安深吸一口氣,心有餘悸地回憶起當年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汗。

事實上,那時的狀況遠比他此刻描述得還要兇險萬分。

由於那場變故,陸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牽連。原本指望透過科舉考試光宗耀祖的子弟們,突然間被限制參加科考;而家中賴以生存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損失慘重。

這些慘痛的經歷實在太過沉重,他覺得沒必要將其全部告知給沈墨涵。

不願讓氣氛一直沉浸在這般壓抑之中,陸懷安迅速轉換了話題,微笑著對沈墨涵說道:“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也跟我講講這些年來你的境遇如何?家裡人可都一直在牽掛著你呢!”

沈墨涵稍稍收住了不斷流淌而下的淚水,用略微沙啞的嗓音緩緩開口道:“這是我的女兒沈蕸音,旁邊這位則是她的師父薛師父。”

他輕輕拍了拍沈蕸音的肩膀,柔聲說道:“來,音音,快來拜見一下你的伯伯。”

沈蕸音乖巧地點點頭,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陸懷安行了一個禮,脆生生地說道:“見過伯伯。”

陸懷安連忙笑著回應道:“哎呀!好孩子,快快起身。這次來得匆忙,我都沒來得及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給你,就只有這一小包寶石,你拿去玩兒,等到家再給你拿些好東西。”

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布包,開啟裡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沈蕸音看到寶石,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連連擺手,口中急切地說道:“不不不,這可使不得!表叔,這些寶石雖然還未經過加工,價值絕對不少於一千兩銀子!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下呢?”

陸懷安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他輕聲安慰道:“蕸音吶,你就放心收下吧。實話告訴你,這次過來,我可是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這些寶石,我總共才花費了不到兩百兩銀子。而且,我那裡還有整整一箱像這樣品質的寶石呢!”

沈蕸音聽聞此言,一雙美眸瞬間瞪得渾圓,難以置信地望著陸懷安,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歎:“哇!伯伯,您也太厲害了吧!這可是撿了個大便宜!”

陸懷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興致勃勃地講述起事情的原委:“其實啊,就是今天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你們的那一群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