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濤看著自己徒兒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寵溺地應道:“好,一切都依你所言便是。”

他心裡清楚,以目前這般低廉的價格購入大量的藥材,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機。

何況甘草這類常用藥材,無論何時都是需求量巨大的,多備一些總歸不會有錯。

師徒二人當下便決定加入採購大軍,儘可能多地囤積藥材。

接連幾日,他們都在藥市大量收購,薛文濤檢查藥材品質,沈蕸音負責算賬給錢,在一眾藥商中迅速脫穎而出。

沈蕸音和師父在客棧中吃飯時,也時不時的有人過來拜訪,透過與這些來訪者的交流,沈蕸音結識了許多來自五湖四海的藥商朋友。

只是沈蕸音做的雜,除了藥材,只要是南來北往的貨物她都賣,讓這些人驚喜連連。

從交談中,她獲得了很多重要的資訊,這個時候不同於資訊高度發達的時代,各行各業的透明度極低,賺錢對於她來容易的很,資訊差就能讓她賺得盆滿缽滿。

只是時間對她來說尤其寶貴,一年也就那麼幾個月合適的時間可以跑,天寒地凍的時候出行太遭罪,她也不想為了那點錢拼命。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購買特產,甘州的胰子、臨澤的紅棗,羊毛製品,幾家店鋪被她一掃而空。

其中成捆的細絨褐線,她買了很多,雖然複雜的針織毛衣她不記得了,但用竹針織件簡單背心還是沒有問題的,除此之外還可以用來織保暖襪子,圍巾。

羊絨的保暖性毋庸置疑。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已步入七月中旬,沈蕸音離開家門已然過去了兩個月之久。

這段時日以來,她一直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究竟要不要前往吐魯番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際,師父薛文濤卻毫不猶豫地替她做出了決定。

“蕸音啊!你瞧,咱們來都來了?倘若錯過了此次良機,恐怕往後為師我怕是再也無緣得見啦!”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沈蕸音,他自然不會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其實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去領略一番沿途風光,親眼目睹書中所描繪的大漠孤煙直,以及那荒涼壯闊的戈壁走石奇景罷了。

面對師父難以抗拒的目光,沈蕸音實在狠不下心來拒絕。

師父年事漸高,能夠四處遊歷的日子的確屈指可數。與其讓師父因未能成行而抱憾終身,倒不如趁著現今腿腳還算靈便,多出去走走逛逛,也好不留任何遺憾。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沈蕸音最終還是點頭應道:“好吧,既然師父您都這麼說了,那咱們這就啟程前往吐魯番吧。不過等結束之後,咱們可得趕緊回家!”

聽到徒兒應允下來,薛文濤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地點頭表示同意。

從張掖前往吐魯番共有兩條官道可供選擇,分別是北線和南線。

其中,北線乃是距離最為短捷的一條路線,其途徑酒泉、敦煌、哈密等地,最終抵達吐魯番。

全程大約有將近三千餘里之遙,相較於來時的總路程而言僅僅減少了約一千里左右,但所需耗費的時間卻仍舊頗為漫長。

既然師父一心想要前往那個地方,那便去吧!對於她來說,吐魯番一直是她想要去的地方,上世沒有實現,這世就不想錯過。

一路上,商隊寥寥無幾,為了能夠儘快抵達目的地,他們不得不讓常威疊加多個加速法術。

經過十天馬不停蹄地奔波,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吐魯番城。

當沈蕸音翻身下馬時,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若不是急於返回,實在無需如此匆忙趕路,以至於此刻全身肌肉痠痛無比。

儘管身體疲憊不堪,但兩人的精神狀態卻格外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