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大地,繁星如同璀璨寶石般高懸於浩渺天際。梁緣靜靜地坐在那裡,仰望著夜空中閃爍不定的星辰。他那疲倦至極的頭顱,竟也隨著星星的明滅節奏,有規律地一點、一點的垂下,彷彿隨時都會昏睡過去。

自從白天開始,梁緣就一直在趕路,馬不停蹄,未曾停歇片刻,來到醫館後更是片刻不離守在銘安身邊。如今,梁緣早已精疲力竭,昏昏欲睡過去。

就在這時,銘安也從那繁複冗長的夢境中脫離。他感覺迴歸了身體,先是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接著轉動著眼珠,然後才輕輕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黃暗淡的燭光,搖曳不定,給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正被一股溫暖所包圍,不禁抬起眼眸望去。

這一望之下,銘安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滿臉驚愕與難以置信:"梁梁玄?"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腦海中如閃電般劃過一連串令人心悸的畫面和記憶碎片。

銘安的微微抖動驚動了一旁淺眠的梁緣。他睜開雙眼,眼睛遍佈紅血絲,不過目光卻立刻落在了面前這個面露驚恐的小傢伙身上。梁緣關切地問道:"你終於醒啦,傷口還疼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銘安的心頭湧起一陣陣的疑惑。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回憶,此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沒錯,就是這個聲音,那個在黑暗的棺材之外將他拯救出來的聲音

銘安定了定神,再次定睛細看眼前這位龍獸人,只見其氣質相較於那梁玄確實有所不同。梁玄給人的感覺陰森冷冽,而此人身上卻多出了那麼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體貼。

“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您的高姓大名?”銘安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壯起膽子試探著問道。畢竟經歷了之前的種種遭遇,他心中難免會有疑慮,生怕這又是梁玄使出的什麼詭計偽裝而成。

聽到銘安的詢問,梁緣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你喚我梁緣便好。方才聽你提及我二哥之名,梁玄正是我的兄長。”說罷,梁緣將目光投向仍在微微顫抖的銘安,眼神之中竟流露出些許愧疚之意。

銘安見此情景,只當梁緣是因為酒樓裡梁玄的所作所為感到難為情,於是連忙寬慰道:“無妨無妨,那些事都已然過去,不必掛懷。”

然而令銘安未曾想到的是,梁緣臉上的驚訝之色愈發明顯起來。原來他本以為自家親人將銘安擄來配冥婚之事定會讓他心生怨恨難以釋懷,豈料此刻銘安竟然能夠這般輕描淡寫地將之拋諸腦後。

稍作沉默之後,梁緣緩聲道:“尚不知曉公子名諱呢。”語氣溫柔如水,彷彿能撫平人心頭的不安。

此時的銘安心頭一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小聲回答道:“我名叫銘安。”不過出於謹慎考慮,銘安並未道出自己完整的姓氏,以防惹來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銘安……”梁緣輕輕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他微微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左手不斷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我記得……好像沈府有個孩子叫銘安來著……”梁緣喃喃自語道,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些許不確定。他努力在記憶的深處搜尋著關於這個名字的線索,可思緒就像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聽到這話,銘安心中一緊,手下意識地握緊。他強作鎮定,隨口胡謅了一句:“那他應該叫沈銘安吧,而我只是恰好名喚銘安而已,銘可是我的姓氏呢。”說完,他迅速避開了梁緣的目光,生怕被對方看穿自己的心虛。

“公子怎會對那沈府有所瞭解?”銘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按常理來說,爹爹早已封鎖了所有有關沈家的訊息,外界之人理應只知道沈家的六位兄長才對。

梁緣抬起頭,目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