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謝天駿的一頓訓斥,謝夫人非但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反而更為變本加厲起來。

她伸出長滿指甲的手指,一邊對著謝天駿抓撓,一邊喝斥著道。

“你竟然說我婦人之見?!”

“謝天駿!你倒是有本事,那你趕緊拿個像樣的主意出來啊!”

“自己晚上就要擱家擺壽宴了,寶貝女兒卻仍然關押在監獄中受苦受難。”

“我看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躲起來當你的縮頭烏龜!”

“好好好,謝府的男人全部都不頂用,那就讓我這個女流之輩來。”

“那個什麼折鎮的錦衣衛總旗,別讓我看見他!”

“不然我就用這指甲掐他喉嚨,生生撓死他!”

“我再帶人闖他那折鎮的詔獄,我看他們究竟敢不敢對我動刀……”

啪!

謝天駿的一張臉嚇得煞白。

直接一個巴掌就抽了上去。

他指著謝夫人,顫抖著聲音質問道。

“你…你瘋了?!”

謝夫人被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蹬著腿就撒潑哭喊道。

“你打我,你現在竟然敢打我了?!”

“哎喲,當年你還是個窮秀才呢,那會對我多麼巴結討好。”

“要不是我可憐你施捨你,你恐怕連個婆娘都娶不上吧。”

“那時多少王公貴族追著本姑娘提親,給我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我怎麼就鬼迷心竅跟著你?這一朝走錯了路,真是受了一輩子的窩囊氣喲!”

“我不管,我不管,你還我女兒!”

謝天駿被夫人一頓嚷嚷聽得心煩,只得咬牙道。

“別吵了!秋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辭了京兆府尹的官位後,是我的門生坐了那個位置。”

“這次我擺壽宴,他為了孝敬我這個恩師,已經提前從京城往這兒趕了。”

“屆時有堂堂正正的京官坐鎮,再有玉夜城大小官員一起施壓。”

“哪怕是玉夜城的錦衣衛百戶,都不得不慎重對待,立即就放了秋瑩。”

“更何況,只是折鎮那兒一個區區的總旗呢?!”

“等女兒一回來,我便沒了顧慮,才好大展拳腳。”

“我謝府管家和供奉被殺之事,我會一一和總旗顧羽算血賬的!”

“若是他一心找死,明面上硬是扛著不放人,那就不妨……”

謝天駿面色一冷,眼神忽然變得極為可怕。

那就不妨動用暗中的力量!

是,如今錦衣衛的勢力確實開始如日中天。

但是暗殺一個錦衣衛總旗,只要不留痕跡。

他也不過是荒郊野嶺中的一具屍體罷了,又有什麼可怕之處?!

謝天駿正思忖間,一人腳步匆匆走了過來。

來人是謝府的二公子謝堂。

似乎是擔憂會刺激到脾氣暴躁的母親,謝堂便在謝天駿的耳邊低聲道。

“父親,有一批錦衣衛進了城,似乎是衝著謝府來的。”

“錦衣衛的隊伍中,還帶著大姐秋瑩一起過來了。”

什麼?!

天才微亮錦衣衛就過來了?!

謝天駿陷入一陣遲疑。

是來親自送回我謝府的大小姐,然後在壽宴上當面道歉的?

又或者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謝天駿皺著眉頭,和謝堂一起往前院走去。

謝府正門口。

錦衣衛如餓虎屹立。

馬鐵寧向前一步,高高抬起腳。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