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一名少年正對著面前的人型靶子揮汗如雨。

肌肉緊繃,面板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蒸騰出陣陣的熱氣,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溢位,沿著肌肉紋路緩緩下淌。

半幅麒麟紋身從他的前胸一直蔓延到肩頭戛然而止。

“汪麝山,首領派你去長沙礦洞取回東西。”

男人對著在沉浸在訓練場上的少年說。

被稱為汪麝山的少年揮出一拳後利落的收手,捋了把額前汗溼的頭髮,拿起架子上搭著的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

他狹長的眸子掃過來,向男人點頭示意。

見命令帶到,男人也不多說,立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開始下一個地區的聯絡。

這就是汪家,由汪臧海創造的汪家,這個以追求長生與打壓張家為宗旨的詭異家族。

家族裡的成員不論出身,沒有血緣,把他們聯絡在一起的僅僅是對於長生的追求,但這裡的每個人都可謂對汪家忠心耿耿。

夠詭異吧?

在汪臧海的治理下,歷經400多年,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藏在暗處的龐大勢力。

並且在前不久,他們已經成功的瓦解了張家。

訊息傳回族中很是振奮人心,幾百年了,他們終於把張家從神眷者的位置上推了下去,下一步,他們的目標就是取而代之!

張家解散後,潛伏在其中的汪家人都回到了族地。

汪麝山就是其中一員。

他以前叫張麝山,是純種的張家內門麒麟子,摻不得一點假。

後來嘛,就是一個操蛋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的故事了。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他媽被殺他爸自殺,獨留他一個人在偌大的家族裡艱難求生的故事。

在一次張家人的放野途中,他在墓裡遇到了汪臧海,心智不熟的少年對上詭計多端的老妖精,理所應當的汪臧海開始對他進行如此這般如此那般的舌燦蓮花。

順理成章的,再次回到張家時張麝山就改了個姓。

當時他還太小,儘管是內門的麒麟子,也接觸不到多核心的東西。

而彼時汪家對張家的蠶食已經接近尾聲,直到張家分裂時他才意識到汪家對張家的滲透究竟有多嚴重。

平日裡不起眼的的族兄,傳授功夫的老師……好多一個個竟都被人頂替掉了。

不過……他才不在乎這些。

張家,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殺母害父的囚籠。

真正進入汪家的那一晚,他用抹布浸滿了去除紋身的秘藥。

可當藥水真正要將紋身擦淨的那一刻,他僵住了手,說不上出於什麼心思,他將抹布又甩回了盆子裡。

垂眼盯著自己前胸殘留的紋身,他嗤笑一聲:“他媽的……”

此後,他就帶著這半幅麒麟紋身在汪家生活。

汪臧海知道後也沒命令他必須把麒麟洗掉改紋鳳凰。

畢竟他一直自詡文雅之士,從不做逼迫他人的事情,這整個汪家幾千人全都是心甘情願加入的。

幾百年的順風順水,汪藏海有這個自信。

汪麝山收拾完後帶上裝備,直接往長沙去了。

一路上坐著火車悠哉悠哉,汪臧海沒說要取什麼他也就沒問,總歸等到了礦山,遇見什麼就是什麼。

………………

進入石門內,那種不適的感覺又出來了。

這讓汪月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那種深入靈魂的痛感隱隱又要浮現。

嘶……

汪月沒有自虐的傾向。

她甩甩頭,將腦海中的畫面清空出去。

身側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