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長廊之內,腳步聲的迴音不斷傳來。

有馬公生領頭的影子被陽光拉得細長,尾指隨著步伐神經質地抽動。

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側身朝著上杉越露出假笑,“好意”的提醒道。

“上杉特等也好好斟酌一下用詞吧。”

“如果身體真的有恙,那麼我相信總議長大人肯定會體諒您的。”

“說不定到時候會派出最頂級的醫療團隊為您做一個全方位的身體檢查。”

上杉越不以為然的看向了有馬公生,對方一路上唧唧歪歪的,真是讓人厭煩。

有馬公生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至於這玩意是給誰的那就不用多說了。

他腳步微微一頓,隨即伸手將手提箱遞到了有馬貴將身前。

“有馬先生,這是總議長大人交給您的東西。”

有馬貴將接過手提箱輕輕的放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目光直直的停留在了有馬公生的臉上。

被有馬貴將這麼盯著,有馬公生莫名的感覺有些滲人,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有馬先”

拳頭撕裂空氣的尖嘯打斷尾音,有馬貴將一拳砸在了有馬公生的小腹之上。

西裝面料在重擊下綻開蛛網狀褶皺,有馬公生如遭重擊般身體瞬間彎曲成弓形。

他口中的慘叫還沒發出,一隻冰冷白皙的手便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腕骨輕轉帶起頸椎斷裂的脆響,彷彿折斷一截枯枝。

嘎巴一聲脆響傳來,有馬公生的脖頸直接被扭斷。

有馬貴將託著對方的屍體緩緩的放到了大理石地面之上。

唾液在白皙的手上拉出銀絲,有馬貴將揪著屍體領口擦拭的動作像在清理手術器械。

走廊之內一時間變得十分靜謐。

有馬公生的臉上還帶有幾分震驚與不解之色,只可惜沒人在意這個聒噪的傢伙。

要是他老實一點,憑藉著有馬這個姓氏說不定還能苟活下來。

上杉越用尾指掏了掏耳朵,頓時感覺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漂亮,接下來,就讓我見見神往已久的總議長大人吧!”

他抬腳邁過有馬公生的屍體,雙手插兜緩緩的向前走去。

有馬貴將重新提起箱子,跟在上杉越身後。

哪怕是剛剛殺死了跟自己有著一定血緣關係的同族,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在和修手下也好在上杉越手下也好,他所扮演的從來都是殺戮的角色。

總議長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門扇之上繁複的花紋彰顯著這位最高權力者的尊貴。

有馬貴將提著手提箱緩緩走到了和修常吉的面前,他微微俯身低下頭眼睛注視著地面。

燦爛的日光透過兩側的格子窗灑進略顯昏暗的辦公室之中。

窗子的邊框在地面之上投出一個個鳥籠式的陰影,彷彿無形的囚籠一般。

有馬貴將正好處在陰影與陽光組成的囚籠之中。

和修常吉頭頂的羅馬數字鐘錶正發出齒輪咬合的悶響。

“上杉越帶到了,現在就在門外。”

和修常吉微微頷首,他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

“讓他進來,你也隨時做好準備吧。”

有馬貴將沒有轉身去帶上杉越進來。

他突然向著左後方挪動了幾步,像是在躲避些什麼,整個人融入到了陰影之中。

這一刻,他彎曲的腰身挺直,抬起頭第一次正面與這位高位者對視。

和修常吉花白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是第一次見到有馬貴將這副樣子。

有馬貴將在他看來一直是一把聽話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