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卻以為是我那徒弟耍的手段,直到我現出身形,他才真尿了一褲子,對天發誓,以後絕不找麻煩。”說著,沉吟了一下,又說:“我看他的面相,這人心機雖不深沉,做事手段卻十分狠辣歹毒,所以,今後你也得替我那徒弟警醒著點兒。”張弛衝著令牌方向鄭重點頭,玄陽道長又笑了幾聲,嘆息一下,對張弛說道:“我這個徒弟,性子自來火爆,當年在我身邊時,有我約束他,還好些。他從小身世悽苦,性子便有些執拗,這次從山上下來,遇見了你這個孩兒,也算是他走運!”

張弛急忙說道:“老人家,你咋還跟我客氣上了?”玄陽道長沒出聲,突然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孩兒,要不,你也當我的徒弟如何?”張弛一下子愣住,玄陽道長笑道:“咋的?不願意?”張弛急忙答道:“那怎麼能不願意!您說的,是真的?”玄陽道長哼了一聲道:“師父我從來沒說過假話!”張弛立馬從床上起來,跳到地上,對著令牌方向跪倒在地,口中說道:“老人家,不對,師父,受徒弟一拜!”玄陽道長哈哈一笑,道:“又收了一個好徒弟!免了,咱們不整那些虛的。”第二天一早,張弛又是頂著黑眼圈從臥室裡出來,陳敬坐在餐桌前,一邊吃早飯,一邊指著他笑著說:“一定又拉著你聊到天亮!”張弛衝陳敬一拱手,一本正經地叫了一聲:“師兄!”陳敬驚得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阿健從山莊離開不久,一輛車開進了別墅的院子,烏家老二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別墅裡面,上了二樓,進到客廳,見呂洞國身子委在沙發上,昏暗的檯燈光線裡,蠟黃的臉皮上一層虛汗,雙目微閉,兩隻手一起按在右上腹,聽到腳步聲,立馬把眼睛睜開,半是期待半是拒絕地看向自己這位師父,烏家老二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拇指粗細大小的玻璃瓶,向前走了幾步,一甩手,把小玻璃瓶扔到呂洞國身上,開口道:“趁熱喝,效果更好!”呂洞國看著身上的小玻璃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把它拿起來,打量了一下玻璃瓶裡面裝著的大半瓶油汪汪的液體,看看已經坐在自己對面的師父 ,見他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中卻露出幾分蔑視,呂洞國牙根一咬,另一隻手把小玻璃瓶的瓶塞兒撥出,屏住呼吸,仰起頭,張大嘴,把瓶嘴兒對著自己的嘴裡一倒,隨後把小玻璃瓶扔到一邊,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嚥下去後,正暗自慶幸這次的液體好像沒有上次的那麼臭,他對面的那位師父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溫乎的,口感不錯吧?”呂洞國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向衛生間衝去,緊跟著,衛生間裡傳出他的嘔吐聲,烏家老二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

紅鹿山梨花溝再往西,有一片山勢極為陡峭的地方,山頂上,頭年冬天的雪,到來年四月份才能化成雪水順著山壁一處低窪的地方飛流直下,形成一個瀑布,直到六月份,這個瀑布的水才會斷流,這座山的山腳下,有一個不大的村子,年根底下,在外打工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趕回家中。這天上午,一戶人家的人早早吃完早飯,手裡拎著燒紙和一些貢品,向村子前面的溝裡走去,他們要在年前去給前幾天剛剛去世埋在那條溝裡向陽那一面坡上的老人做做祭奠,燒些寒衣紙錢什麼的,幾個人剛剛走到溝頂向下去的路口,一個眼尖的忽然停住腳,手搭涼棚,向墳塋地看過去,嘴裡叫道:“哥,快看,怎麼回事兒,咱媽的墳好像被扒開了!”另外幾人一聽,急忙看過去,嘴裡都哎呀了一聲,立即向著溝下跑去,下到一半兒,又順著半坡上的小路,向左拐向墳地,離墳地越近,幾人心裡就越慌,因為他們老媽的那座墳,原本高高隆起的土堆上的土,被揚得到處都是,幾個人終於跑到跟前,就看見棺材蓋子被掀起在一邊,裡面老人的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