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生來開門的腳步聲,他有些確定,剛才同事告訴他的訊息可能是真的,可要是說趙海生驅鬼殺人,他還是有些不相信。李東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面清晰地傳來櫃子抖動的聲音,李東民馬上轉身,順著走廊跑回電梯,到了一層後,他進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撥打了巴隊的號碼,接通後,他正要說話,巴隊卻直接開口道:“趙海生的事兒,我知道了,正往回趕,你們在我回去之前,任何人不許下地下二層。”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李東民想著剛才在地下二層裡聽到的趙海生房間裡傳出的聲音,雖然著急,卻也無法可想。

火車站,候車室。

“小師叔,我回山上後,就給您專門收拾出一個屋子,您在山下煩了,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來接您回山。”林道長對堅持著要來車站送他的陳敬說道,接著他又衝一起過來的張弛拱了拱手,說道:“世道已不同,人心更不古,請多多照拂貧道的小師叔。”張弛說道:“道長,這個不用您囑託,放心就是了。”三人正說著話,張弛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手機,見是特案處處長打來的,就走到一邊接聽,處長問道:“你們去送林道長了?”張弛答道:“對,在候車廳,快檢票進站了。”處長馬上說道:“把手機給林道長,我有事兒跟他說。”張弛走回來,對林道長說道:“我們處長要跟您通話。”林道長納悶地看了一眼張弛,從他手中接過電話,聽了幾句,眉頭就皺了起來,說了一句: “我只能答應試試,成不成,不敢保證。”處長聽林道長這麼說,大聲地連著說了好幾聲謝謝,被張弛和陳敬聽到,林道長把手機遞還給張弛,說道:“你們這位處長讓我幫個忙,聽他的意思,好像挺棘手,不管咋樣,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正值年根兒底下,阿健的山莊幾乎沒有外面來的客人,山莊裡大部分的別墅和客房都空著,除了在外面甬路上的路燈發出亮光之外,散佈在谷內山上山下的各處到處是一片黑暗。

呂洞國住的那棟別墅裡,只有兩人,一個是左胳膊還好好長在肩膀上的那個跛子,一個是呂洞國,幾個被阿健安排留下來照顧他們的服務人員,住到了另一棟別墅裡,呂洞國吩咐他們,沒事兒不要過來打擾,幾個服務人員當然求之不得。呂洞國在二樓的一間臥室裡的床上,盤膝而坐,兩手的手指各自拿捏著一個奇怪的形狀,兩隻胳膊伸在身前,他的床前的地上,那個跛子盤膝坐著,雙手手指的姿勢和呂洞國一樣,也是兩臂前伸,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兩個人的面孔,慢慢地都開始加倍地黃起來,呂洞國的臉上淌著汗,雙眉緊皺,突然收回兩隻手,一起按在右上腹部,身子猛地向前倒去,臉部朝下撅在床鋪上,那個跛子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撅在床上的呂洞國,不耐地搖頭,說道:“你大師父去找地方找合適的人給你煉新鮮長生油去了,忍忍。”

呂洞國強忍右上腹內的疼痛,說道:“飲鴆止渴,何時是頭!”那個跛子有些惱怒,說道:“我早跟你說過,找到當年那個老道士留下的秘方,也許有機會去除我們的隱疾,你的人,辦事真是不力!”呂洞國掙扎著抬起頭,費力地說道:“雖然已經弄清了他那個徒弟的下落,可現在他成了一個警察,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火眼金睛,你以為那麼容易把他弄到手?”體內劇烈的疼痛讓呂洞國對自己的師父也有些惱火,稱呼他的時候用了一個“你”字,那個跛子竟然不以為意,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除了你我之外,就沒人惦記他了?只不過暫時礙於身份罷了!用用你的人脈,找找那些高高在上的志同道合者,不信沒人不感興趣!嘁!”呂洞國把臉趴在床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