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剛才和李謙雲比劃什麼呢?”

問話結束,時浩南好奇地湊到林弈旁邊問道。

“沒什麼,閒得沒事,跟他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林弈以相同的目光看向前者,

“倒是你,問話的時間怎麼比其他人快這麼多?”

“嗐,這還用說嗎,身為‘超絕雙廢’的我不被別人陷害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作案的嫌疑?”

說到這裡,時浩南的神情有些落魄,

“差點忘了,瞿大海已經死了,以後沒有‘超絕雙廢’了……”

“……”

雖然不是很能共情,但林弈還是想安慰下前者,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對方又是來了一句:

“老林,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回到從前是指……”

“就是迴歸那種普普通通,上課發呆睡覺,回宿舍後組隊開黑打遊戲的平凡生活啊。”

時浩南用手在半空中認真地比劃了兩下,似是想借此將自己內心此時所想的情景描繪出來。

可惜,他做不到。

“到了這裡之後,我感覺大家都變了,有些人甚至變得讓我覺得陌生。”

時浩南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張夢琦等人,

“就連我們的好班長,也會為了詆譭別人,當眾編造拙劣的謊言了。”

聽到此番意有所指的話,林弈眼眸微眯,在確認了一遍周圍沒有人在關注他們後,他裝作一臉若無其事地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

時浩南自嘲似地笑了笑:

“還記得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我小時候其實是個性格很孤僻的人,而且還患有抑鬱症。”

“那個啊……”

林弈點了點頭,而後有些歉然地摸了摸鼻子,

“抱歉,當時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畢竟我真的很難想象,一個敢在新生廣場上表演空中劈叉的人,會有著這樣的過去。”

聽到對方爆自己的糗,時浩南也不在意:

“所以啊,就因為我曾是一個病人,才知道張夢琦撒了何等荒唐的謊。”

“你知道她之前說什麼嗎?她說餘雅琴有精神病,還說這是在對方的學生檔案上看到的。”

“真是可笑,難道她不知道像是精神疾病診斷之類的資訊,都有著極為嚴格的保密制度,只會記錄在醫院的病歷系統中嗎?”

“就算患者的家屬擔心患者在校期間會出什麼問題,將這些資訊透露給了學校,校方也不可能會把這種絕對隱私的東西洩露出去,對患病學生的心理造成二次傷害!”

儘管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林弈還是能聽出對方言語中的激動,或許是作為過來人的那份感同身受吧。

“退一萬步說,老林,你覺得餘雅琴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不知道,但總感覺應該沒那麼嚴重呢。”

相比起自己、陳婷婷和萬超,餘雅琴又是另一種情況,她沒有不擅交際,也沒有主動釋放出難以靠近的氣息,只是確實生性孤僻了些,就像一群白羊中,那唯一一隻截然不同的灰羊。

只能說,人都是相似的,但又是有所差異的,這才構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個體。

不過精神疾病這種東西,本身也沒那麼好看出來,所以林弈斟酌之下只能這麼說。

“是吧是吧,不瞞你說,因為是過來人,我以前還偷偷地觀察過餘雅琴一段時間,她真的就只是性格孤僻了一些,論起嚴重程度遠遠不及我當時的抑鬱!”

傾瀉完情緒,時浩南又是思考起了更深層的東西,

“所以張夢琦為什麼要詆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