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西愣住了,寧蕭舒涵曲相離更是愣住了,只有謝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來了。

“啊?你是……在叫我嗎?”寧華西有些遲疑。

寧白薇沒說話,目光眷戀的看著寧華西,臉上倏地流下淚來。

又哭又笑,良久才暗啞道:“我離開時,你才那麼大一點。”

寧白薇用手比了比,“才三個月啊,那麼小,那麼軟,我連你的第一聲啼哭都沒聽全……”

寧華西那時是個很乖的小孩,一點都不愛哭,餓了就哼哼唧唧,尿了就自己踹小被子,可愛的緊。

想到她的離開會促使小小的嬰孩要獨自長大,寧白薇就心痛到無以復加。

她的聲音顫抖,淚水止不住地滾落,打溼了前襟。

寧白薇的身影莫名和影像裡的孃親重合了。

寧華西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目光死死地盯著寧白薇,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怔在一旁輕拍著寧華西的背,“老婆,喘氣。”

寧華西這才像是被解放了似的,狠喘了口氣。

他望著寧白薇,眼眶泛紅,腦海中與孃親相見的場景,在此刻具象化了。

曾經無數次在夢境與冥想中勾勒的畫面,終於成真。

“娘……真的是您嗎?”

寧華西聲音沙啞,雙唇有些顫抖,這一聲呼喚,飽含著多年的思念與渴望。

寧白薇用力點頭,泣不成聲:“是娘,我的兒,娘找你找得好苦……”

說著,她將寧華西緊緊摟入懷中,彷彿要把這些年缺失的溫暖與陪伴一股腦兒都還給他。

寧華西也緊緊回抱住母親,淚水不受控制地浸溼了寧白薇的衣衫。

謝怔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眶泛紅,心中滿是欣慰。

他悄無聲息地退到一旁,給這對重逢的母子留出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盡情傾訴這份積壓多年的思念。

正在這時,他看到曲相離正朝他瘋狂眨眼睛。

謝怔微微一愣,旋即心領神會,輕手輕腳地繞過沉浸在團聚喜悅中的寧華西和寧白薇,朝曲相離走去。

四人一同出了病房,曲相離就迫不及待的看著謝怔。

“怎麼回事啊?”

謝怔神色淡淡,不似寧華西在時那般溫和。

他的目光掃過寧蕭和舒涵,見他們也是一臉疑惑,於是便簡單說了兩句:“沒怎麼回事啊,母子見面。”

曲相離急得跺腳,“哎呀,謝怔,都這時候了,你還賣關子!”

“我是這個意思嗎?薇薇和寧華西是母子?你騙鬼呢!”

寧蕭和舒涵對視一眼,眼中也滿是疑惑。

寧蕭忍不住說道:“謝怔,你別打啞謎了,到底怎麼回事?剛剛在病房裡,我看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謝怔手扶著扶手,臉上表情很淡,“他們確實是母子,其中緣由不便透露。”

其實是謝怔懶得說,故作高深的,謝怔一般只有在老婆面前,才是正向的,積極的。

在曲相離寧蕭舒涵無語的表情中,謝怔不甚明顯的笑了一下。

四人在外面靜靜等著裡面的兩人聊天,兩人現在很需要一個私密的聊天空間,謝怔他們也無意打擾。

就在這時,寧華西的呼喚聲傳來:“謝怔,你們在外面嗎?”

謝怔神色瞬間恢復溫和,應道:“在。”

說罷,便舉步往病房走去,其他人也趕忙跟上。

話說,謝怔這人變臉真快!曲相離撇撇嘴,狗男人!

一進病房,寧華西正拉著寧白薇坐在床邊,寧白薇眼中仍殘留著未散盡的淚花,卻努力扯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