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看似平靜,無風也起三尺浪。

海中水深千米處,四頭碧水獸在洋流中兜兜轉轉,似是尋覓什麼東西。

碧水獸表皮油光水亮,長有黑白交間花紋,頭大尾細,體型流暢,尾巴酷似半扇月亮。

水中兜轉許久,再也聞不到那絲醉心的涎香,碧水獸首領大大的雙眼開始焦躁起來。

就在它想要帶領族人下潛時,好巧不巧,那涎香再次出現,它低鳴一聲,帶領族人向海面游去。

另外幾頭碧水獸目中猶豫片刻,低聲嘶鳴幾句後,選擇追隨首領腳步。

海面上,一艘十幾米長的破爛小舟漂浮在海上,海舟破破爛爛,滿身傷痕,像是修士鬥法所毀,

泡在水中的半截舟身中,有一黑色罈子,壇身裂了一道縫隙,一絲絲如同琥珀般的半透明金色液體,透過縫隙,洩露入海中。

小舟隨波逐流,不知何時,海面下驟然出現一道小山般的黑色陰影。

找到涎香後,碧水獸首領十分謹慎,並未著急出來,而是在海中無聲圍繞小舟遊了幾圈,未發現異常後,

小屋般的獸首緩緩自海面浮出,獸首光滑圓潤,大口輕輕一張,粉嫩巨舌穿過兩排獠牙,向小舟內探去。

舔了舔黑壇縫隙流出的涎液,黑色陰影向海中歡快嘶鳴一聲,海面浮出幾隻體型稍小的同族,將小舟團團圍住。

砰!砰!砰!

幾頭碧水獸用側身輕輕將小舟一擠,小舟扭曲變形,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響聲後,化為一片碎片漂浮在海面。

小桌般大的黑壇掉落出來,碧水獸首領用頭一抵,黑壇破裂,瓊漿般的醉風涎在海水中擴散開來。

四頭碧水獸紛紛嘶鳴,擠在一堆歡快暢飲。

就在這群碧水獸暢飲醉風涎時,天上一朵白雲卻在暗暗下降,一步步靠近。

白雲中正是手持法寶,蓄勢待發的許凡五人,

金臨子手中一枚金色寶印漂浮翻騰,海大富袖子則是暗藏一杆黑色鬼幡。

陳姓黑漢手持一柄宣花大斧,金夫人一手持令,另一隻手則是一枚寶光吞吐不定的靈珠。

而許凡只是喚出一口金色飛劍,飛劍宛若游魚,在袖中嬉戲輾轉。

“金道友,這碧水獸如此喜食醉風涎,怎麼沒見你給它們加些東西,將它們毒倒,好讓我們少廢些力氣。”陳姓黑漢撓了撓頭,神色不解問道。

“陳道友,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是老夫不想加些毒藥,這碧水獸嗅覺萬分靈敏,但凡毒藥都惡臭難掩,讓它們聞到了驚跑,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金臨子淡淡回答道。

“嘿嘿,還是道友懂得多,不想我是個大老粗。”陳姓黑漢笑道。

聽了這話金臨子神色受用,捋了捋鬍鬚一臉飄然道。

“毒藥雖然不能加,不過老夫在醉風涎中加了雙倍的醉風露,現在這群畜牲已經將醉風涎飲了七八成,再過片刻功夫,醉風露發揮功效,這些畜牲便會妖軀發軟,實力僅剩七八,到時候,嘿嘿”

“金道友果然考慮周到,小妹佩服。”黑漢旁的陳夫人輕飄飄吹捧道。

“哎,還要多謝陳夫人你這件頂級法器‘雲隱令’,若不是這件法器將我等氣息掩蓋的滴水不漏,我這計劃怎能如此輕易完成。”金臨子笑吟吟回道。

幾人你來我往,許凡和海大富卻未曾插話,他們二人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腳下幾十丈外四頭碧水獸身上。

“這四頭碧水獸只有首領是妖靈中期,另外三頭只有妖靈初期,以我們五人修為,定是輕鬆拿下。”金臨子敷撫了撫鬍鬚,神態帶著幾分冒失。

他話剛說完,許凡卻眉頭一皺,低聲急喝。

“不好,碧水獸要走,金兄快快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