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

“馬將軍言重,父母愛子女者,為之計遠,戚世叔也不過擔憂子義兄弟的前程,這才開口相托,況且我與子義兄弟一見如故,他的父親就是我的長輩,長輩說話,何來巴結之說!”

“哦?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人不都是你的長輩了!”

馬尚眉頭輕挑,粗獷的臉上滿是玩味,

“那長輩有事相求,你這晚輩不能拒絕吧?”

“就這麼直白?”

劉毅掃了眼眾人,見只有水溶,賈政,牛承業三人臉色微沉,其餘人俱是面不改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暗道這幫人這麼勇的?是試探?還是真沒腦子?

“自是不會,不過嘛,”

劉毅笑了笑,端起酒杯,接著道:

“晚輩到底也只是個三等伯爵,比不上各位長輩,拔根汗毛都比我這大腿粗,若是有什麼顧不到的,還請長輩們多多見諒。”

說罷,劉毅將酒飲下,又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朝著馬尚道:

“義先也是我的好兄弟,您方才也說了,是我的長輩,我稱您一聲馬世叔,您說晚輩這話可有不妥之處?”

“顧不到?不見得吧!”

馬尚上下掃量劉毅一眼,怪聲怪氣道:

“小太保,你那恩師可是當朝太師,手握金鐧,上打昏君,下打讒臣,出入用天子鑾儀,七位皇子叫一聲老師,比起兩位陛下都只差半分,你若有顧不到的,你那恩師還會袖手旁觀不成?”

此話一出,劉毅還未有何反應,水溶卻是霍然起身,臉色凜然,

“馬威遠,切莫再要多說了!”

見水溶已然生氣,馬尚悻悻的喝了杯酒,不再多說,水溶看向劉毅,面有歉色,端起酒杯,愧聲道:

“威遠將軍貪杯,酒品又欠佳,胡言亂語,毅兄弟還莫要放在心上,這杯酒權當我替他賠罪。”

“王爺言重!”

劉毅淡然一笑,先將杯中酒飲下,看了眼眾人,笑道:

“我年紀尚輕,驟得高位,難免有竊居之嫌,長輩們多敲打敲打,也是對晚輩的愛護,哪有什麼賠罪一說。

至於馬世叔言說家師一事,首先這金鐧是假的,上皇只賜恩師鎮祟祛魅,並非戲文裡的打王鞭,其次這天子鑾儀是聖上恩寵,家師自得後從未敢僭越,最後這皇子老師,也是受上皇所託,教導諸位殿下些許武藝道理罷了。

另外,為人弟子者,恩師有事,該弟子服其勞,哪能勞煩恩師呢?戚世叔託我提攜子義兄弟,不也正合此理?”

“好!”

賈政忽得以手扼腕,慨然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伯爺一番話正合這聖人之言,國朝向以忠孝仁義信治天下,為恩師言說,是為孝;為兄弟張目,是為義;少年得志,不驕不躁,是為仁;不愧是雍國公弟子,伯爺,當浮一白!”

言罷,賈政痛快飲下一杯,劉毅急忙陪了一杯,心道都說你賈存周假正經,可假正經一輩子也就真正經了,你這幾句好啊!主人家都發了話,看你老小子還有何話說!

果然,水溶與賈政的接連轟炸,讓馬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心開口,卻也只能憋著,這時,賈赦突然道:

“珍哥兒,練武場佈置好了吧?咱們去練練?”

賈珍這才如夢初醒,連聲道:

“諸位,咱們移步,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