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跟老子耍賴,

老子比你們還賴,

陳大河瞅著支支吾吾得梅花娘手一伸:

“還我錢,快點,不還錢老子跑你家拉東西抵債!”

“媽了個巴子的,還訛上老子了。”

說完,

陳大河直接啐了一口痰:

“哈……tui……給錢,現在就給!”

陳大河這一通臭罵,

像是鞭炮似的噼裡啪啦炸得梅花娘耳朵根子都紅了。

她那小身板兒哪經得起陳大河這股子兇勁兒,

嚇得是連連後退,

腳底下跟踩了西瓜皮似的,

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誰……誰欠你錢了,你可別亂咬人啊!”

“別跟老子裝傻!”

陳大河聲音直接提高了八度,

手指幾乎戳到了梅花娘臉上:

“就是你家欠了老子錢,別想跟老子賴賬。”

說完,

陳大河指著蠢蠢欲動的斜眼大舅哥,八字耷拉眉二舅哥:

“別他媽動,就你倆這廢物老子不拿槍都能廢了你倆!”

斜眼大舅哥和八字眉二舅哥對視一眼,

眼中滿是震驚。

陳大河這小子以前就是個風吹就倒,

隨時都可能嘎掉的病秧子,

怎麼幾天不見,

這孫子就變成了眼前這個彷彿能一把掀翻整個場子的猛漢?

八字耷拉眉的二舅哥眉頭擰成了一個“一”字,

剛才在門口,

自己可是親眼瞧見了陳大河怎麼收拾自己兄弟倆的。

那力度,

那速度,

那精準,

這哪是個病秧子啊?

分明就是練家子才能使出的招。

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那裡還印著陳大河43碼的鞋印子,

一時間倆人躊躇半天,

愣是沒一個敢上的。

梅花娘瞅著自己倆兒子慫了,

再看兇狠的陳大河縮了縮脖子:

“你……你,你有什麼證據?”

陳大河一聽這話,

冷笑一聲:

“證據?老子就是證據!趕緊的,把錢還了,別逼老子動手!”

陳建設斜了一眼凶神惡煞的陳大河,

又撇了一眼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梅花爹,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當初屯子裡的人撮合梅花跟陳大河結婚,

自己心裡就猜過這婚事八成沒個好結果。

要是真有散夥的那天,

多半是陳大河家被梅花家給啃得渣都不剩,

最後弄個絕戶的結局。

梅花家那點花花腸子,

屯子裡的人都心知肚明。

陳大河家裡就他一個病秧子,

外加一個四歲的小丫頭片子,

家裡有幾畝地,

還有點兒存款。

梅花家瞅上的,

不就是這個家業嗎?

就等著陳大河兩腿一蹬,

他們家就能順理成章地接手這一切,

這種吃絕戶的勾當,

在咱這屯子裡也不是頭一回見著。

陳建設記得梅花剛嫁過來那會兒,

就整天往陳大河的地裡鑽,

說是幫忙,

實際上就是在探底。

那時候陳大河身子骨就不硬實,

梅花爹孃也總是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