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陳大河使了個眼色,

嘴巴子一努,

皺著眉瞅著不遠處的熊瞎子,

個頭大得跟座小山似的,

微微張開的嘴裡,

一排尖牙利齒,

瞅著就讓人心裡發毛。

陳大河吸了口冷氣,

輕輕端起槍,

動作慢慢的,

生怕驚動了那大傢伙。

突然,

陳大河感覺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回頭一瞧,

柱子急的臉綠了,

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

陳大河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心疼熊皮子唄,

不想讓槍子兒給毀了唄。

斜了一眼柱子拽著自己的手,

陳大河壓低了嗓門:

“你丫是不是彪啊?那麼大的玩意兒,你讓我用手去抓?”

柱子被罵得一愣:

“不…不還有我呢嗎……!”

陳大河一聽這話,

袖子一拽,

白眼一翻:

“滾滾滾滾犢子,今兒個就是再來倆人也不行。”

撇了撇嘴,

指了指不遠處的熊瞎子:

“就這畜牲一旦發起飆來,一巴掌就能把咱倆抽得找不著北。”

說完,

拉栓檢查了子彈,

對著呼呼大睡的熊瞎子努了努嘴:

“這傢伙四條腿,咱兩條腿,它要是醒了,跑都跑不了。”

陳大河指了指柱子的手,繼續道:

“你可別扒拉我了,我這正琢磨著呢,你一扒拉我萬一走了火吵醒了熊瞎子,咱倆等著挨巴掌吧。”

陳大河沒在搭理一臉猴急的柱子,

腳往旁邊蹭了一步,

眯眼瞅著熟睡的熊瞎子,

心裡犯了嘀咕,

這可咋整呢?

打哪好呢?

陳大河順著熊瞎子的身板一通掃描,

從大腦門到粗短的四肢,

再從爪子回到腦袋頂,

一邊掃,

一邊尋思那個位置是最能保皮子的射擊點。

突然,

熊瞎子咕嚕一下在地上打了半個滾。

這一翻,

差點沒把陳大河和柱子的魂兒給嚇飛。

倆人跟電打似的,

猛地向後一蹦,

釘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瞅著熊瞎子貌似就是換個睡姿翻個身,

再沒別的動靜,

倆人才算把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給嚥了回去。

陳大河輕輕吁了口氣,

瞅著熊瞎子露出的肚皮,

心裡又開始犯難了。

如果在心口那打一槍,

保準立馬就能要了它的命,

命是要了,

皮子卻毀了。

皮子中間有個槍眼兒,

哪個收皮子的不得壓價?

萬一手一抖,

位置一偏,

7.62的子彈在胸腔裡再搞出個空腔效應,

把熊膽給禍禍了,

又少賺了好幾十塊。

這買賣不划算啊。

陳大河越想越急。

這熊瞎子雖說睡著,

可保不齊啥時候就醒了,

到時候再想動手,

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陳大河心裡跟有個小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