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銀環所想的那樣,戚王爺在晚飯後,就找胡楊夫人把話說開了。

“夫人,那個姑娘不是我們的小舞。她的銀鳳鐲肯定是從小舞手上搶過來的。你怎麼會信她?”

戚王爺攬著胡楊夫人,語重心長地說。

胡楊夫人還有些不敢置信,“可是龍揚說,她是小舞啊……”

“龍揚又沒有見過小舞。他性子隨你,隨便人家說什麼就信。夫人,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你有感覺到她是小舞嗎?”

胡楊夫人輕輕搖頭,她被戚王爺三言兩語說服,忽然驚慌失措起來。

“那她進府裡來是想幹什麼?我看龍揚待她很好,怕是被騙得不輕。龍揚要是知道,肯定很傷心。”

她眼圈泛紅,著急地抓著手上的念珠,一圈圈轉著,口中喃喃著求神告佛,老天保佑。

戚王爺輕輕撫慰胡楊夫人,“她進王府,估計是為了金龍鐲。別怕,放寬心,我明日就收拾她,從她嘴裡撬出小舞的下落。”

胡楊夫人梨花帶雨的臉上,馬上顯出了一絲驚喜。

“我可憐的小舞終於能找回來了嗎?”

戚王爺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已從甄決那裡,秘密收到訊息,說是發現了另一位疑似戚鳳舞的人選。

就算那位是假的也沒關係。

大不了他去胡楊夫人的家人那邊,找一位年歲與小舞相仿的姑娘來假扮。

銀環徹夜無心入睡,她可沒法在戚王府安心閉眼。

她一直在擦拭自己的白露劍和長刀。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磨刀霍霍向爹孃?她淺笑一聲,靜待日出。

天一亮,戚龍揚就主動找來,邀她去找胡楊夫人一起吃早飯。銀環帶上刀劍,跟著去了。

戚龍揚古怪地看她一眼,但又不願多想,只覺得她是沒安全感,“難道,昨晚一起吃飯,還是沒能讓你安心嗎?還是說,是因為我?”

他拉起銀環的手,“別擔心,在這個家裡,你的地位永遠比我高,我會擁護你的。”

銀環本來並不在意,此刻卻上心了,直勾勾地盯著戚龍揚,“你會擁護戚鳳舞,因為你是戚龍揚?”

“是的。”戚龍揚沒聽出她話裡的不對勁,按銀環的話說,“戚龍揚會擁護戚鳳舞。”

“我知道了。”銀環點點頭,她把這當做戚龍揚與她敵對的宣言。

銀環在與戚龍揚去向胡楊夫人問好的路上,看見角落有一朵粉色的落花。

她知道覃天已經準備好隨時帶甄琴離開,只待她與戚王爺打起來的時候逃離。

於是她問戚龍揚,“爹爹也在孃親那裡嗎?”

如果戚王爺和胡楊夫人同時在場,那她只能對可能會被誤傷的胡楊夫人說抱歉了。

戚龍揚搖頭,“你想見父親?甄決和他的朋友大概午時會到,那時我們再一起和父親說話。他們好像有什麼事務要談。”

好吧。現在銀環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那就是甄決、花千樹、戚龍揚全都站在戚王爺那邊,和她作對。

無妨,一起上吧,她不會怕的。只要她不怕,怕的就是敵人。

銀環才與胡楊夫人見一面,就看出她神色不對勁,沒有昨日的親暱之感,只有防備。

她心下了然,也不故意讓胡楊夫人不快,很快就離開。

銀環原以為自己要等到吃午飯的時候,結果戚王爺連這頓飯也不留給他自己。

五人在會客廳齊聚。

這裡彷彿是專門用來給吵起來的人打架用的,每個座位都離得很遠,圍成一圈,中間有一片寬闊的空白區域。

戚王爺上座,銀環和戚龍揚坐在左側,甄決和花千樹坐在右側。

甄決和花千樹看著銀環,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