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雷感覺銀環的情緒過於平靜了,好像和他設想的情況不一樣,問她:“你剛才哭,是為什麼?”

銀環歪了歪腦袋,她哭了?什麼時候?

“你是說,我一晚上沒睡,打了個哈欠嗎?”說到哈欠這個詞,銀環又忍不住打了一個,眼睛溼潤,睫毛上掛了顆淚珠。

原來是烏龍嗎?聽雷鬆了口氣。

但銀環卻不認為這件事只是個小小的玩笑。她覺得聽雷似乎對自己有些誤會。她認真地想了想,決定把一些事情說清楚。

她神情鄭重,語氣嚴肅,抬起頭盯著聽雷的眼睛,“聽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弱,弱到需要保護,才可以活下去。”

這些日子,她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內容,說她是如何受到偏愛,與某位部長私相授受。

以前,她在奴隸車隊,也常常聽到同伴們說她得了太多的東西,可那時,其實誰都知道,她乾的活不比誰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但現在不是。

她在聽雷面前,似乎永遠都是可憐兮兮的小啞巴。

明明她很清楚,自己是有力量的。

她有感受不到痛楚的優勢,她可以比其他人更狠,更用功。如今卻因為聽雷的保護,她變成了一隻被關在金絲籠中的小鳥。

銀環知道這不是聽雷的本意,但事實便是如此,她寧願他能跟其他人一樣,對她冷言冷語,至少能磨鍊自己的心性。

“今天你又送了我三件東西,我會全部記住。在我有能力給你回報前,我們就不要再來往了。”銀環近乎無情地說著,把聽雷的心都掰成了碎塊。

本來烏雲罩頂的天空,此時偏偏和聽雷的心反著來,輕巧地飄走,露出明媚天光。彷彿在昭示著銀環的自由。

聽雷咬著牙,一拳砸在廊柱上,“四年前,我就想丟開你。是你抱住我,讓我放不開手。如今,你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就想和我切割?”

聽雷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久前明明還那麼好。

他喜歡她,所以總關注她,總對著她心軟,這是他的錯嗎?

他不想再談這種話了,抓住銀環的右手抬起來,“既然你也知道,這衣服是我給你的,那你現在脫下來,我看看你右手有沒有怎樣。淋了雨,可能會加重情況……”

講到銀鐲,銀環就甩開了他的手。她沒法面對聽雷,有一個原因就是為這。

聽雷每次找她,總會要看她的手,看那個該死的鐲子,提醒她不能忘記小舞給她帶來的傷痛。

她明明感覺不到痛的。

可是越想,心就越痛。小舞在她心裡的模樣或許早隨時日過去,而發生了變化。過往的種種細節,她也不知有多少是自己的幻想在添油加醋……

聽雷被銀環甩開,又上手去抓。銀環再甩開,他又更用力去抓。

兩人心裡都冒了火,覺得對方簡直不可理喻。無聲地爭執著,轉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

銀環和聽雷拼了幾下拳腳。聽雷這才發覺,銀環的身體並不像他之前抱著那樣柔軟。她的手臂強勁有力,只是右手有缺陷稍有不足。她的腿肌肉線條明顯,修長堅韌 。

銀環感知到自己與聽雷間,力道和招式都有所欠缺,就直接拔刀,施展斷水刀法。

“小啞巴……你對我,拔刀相向?”聽雷不敢相信。但長久以來的對戰經驗,已經讓他下意識拔出雙刀。

兩人切磋了起來。

銀環的戰鬥風格和翡翠有著天壤之別,她穩紮穩打,不求進攻次數,只求有效。發現一個空當,就緊咬不放。

“這裡要再用力一點,刀往上移三分。”聽雷忍不住指導起來,銀環聽了,反而急忙收了力道。

聽雷正在出招,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