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買來了助力,豈料暗藏私心。

陸今安下令把阿酒、十三、二白三人關進府中監牢。

鐵欄杆將陸今安劍影他們和阿酒三人分隔開來。阿酒冷眼以對,“對你抱有希冀,是我犯下最大的錯。”

“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怕不是要被你刺殺。你是誰派來對付我的,要是說了,我還能饒你一命。”

陸今安暗示劍痕,阿酒一有不對勁,就即刻取下她的項上人頭。

阿酒只是笑笑。陸今安的表現,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孩童,一如當初,她初見他時的樣子。

“我是和你有仇,但是仇和仇是不一樣的,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我刀所指的仇恨的根源,乃是皇權。”

此話一出,不僅劍影劍痕駭然,就連無腦站邊阿酒的十三和二白都不由得側目。

陸今安一手抓住牢門,“什麼意思,你是要推翻臨鳳國的統治,你不是我兄長和姐姐們派來的嗎?”

阿酒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不去看他。“少爺,我的復仇行動只為了我自己。你害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我恨你。但你不過是個天真的少爺罷了。何為表,何為裡,我看得很清楚。”

陸今安臉上難掩震驚,他如今十歲的年紀,行為舉止符合皇家規範,沒有任何荒誕不經的行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惹來其他人的仇視?

“喂,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我的眼睛,耳朵,不知何時就會被人矇蔽,如果你有冤屈,不說出來,我就沒法為你伸張。”

失道寡助,反之亦然。

如果,不弄清楚事情的緣由。未來還有像阿酒這樣,天然與他敵對之人出現,屆時,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亡。

陸今安放棄了原本要對阿酒他們嚴刑逼供的想法。他好心好意地問,可是阿酒卻閉口不言。

他只好命令劍痕,直到查清了阿酒三人的過往來歷,再考慮如何處置他們。

陸今安因年少無知時說錯了話,殿前失儀,被父皇冷落,直接被驅逐出了皇城 。如今的皇子府邸,就位於皇城腳下的臨天城中。與皇城雖只有一牆之隔,卻是咫尺天涯。

“奴隸車隊現居何處?”他詢問劍影。

劍影判斷了奴隸車隊在臨天城以南,會繞行往北而去。

陸今安嘆口氣,“我們去車隊把事情問清楚,順便探查一下金龍鐲和銀鳳鐲的下落。”

陸今安帶著劍影和劍痕兩人出發,他被阿酒三人的事攪得心神不寧,一路上,稍有不順,就對著劍影劍痕這兩個沒用的東西破口大罵。

奴隸車隊如今只留下了寥寥兩輛車,天無怨、阿二、十九同吃同住,反而被關押在籠子裡的小舞,是表面上待遇最好的。

當然,只是表面上。

天無怨壓根沒給小舞任何食物,他不過是偶爾靠近籠子,感受小舞的氣息,判斷她是否還活著,心中期待著她早點死掉。

可是不論那氣息多麼微弱,偏偏一息尚存。籠子外的天無怨,內心的絕望與日俱增。

籠子裡的小舞,心底的憤恨滴水成河。她從包裡拿出一枚飽腹丹含在嘴裡。因為缺水,她連嘴皮子都幹了。整個人死氣沉沉。

但是她的心沒死,胸中燃燒著熊熊的仇焰。

十四皇子,若是你助我脫離樊籠,日後我必助你登上皇帝寶座。

兩支隊伍各自前進著,在一方的有意為之下,“機緣巧合”地在並不狹窄的道路上相遇。

車隊如今只有一輛板車拉著三人和一些物品。後頭跟著一隻被遮得嚴嚴實實的籠子。其餘東西全部棄擲半路。

這種淒涼的景象,當真今非昔比。比起趕集的農戶,都要慘淡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