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聽話、乖巧、能幹。

和小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阿無就因為朋友二字,全心全意地幫著她。

在“不會背叛”這一標籤在貼上去的剎那,阿無對她似乎就不再有威脅力。

然而人總會偽裝,也遲早會變。以前,是她太小瞧阿無了。

把阿無毀掉吧,反正也是時候了。是時候把阿無拉下馬來,她要頂替她的身份。

“阿無,我給你的衣服上繡朵花吧,作為我們友誼的證明。”

阿無正在幫小舞理著衣服,聽她這麼說就愣住了。

阿無知道小舞有多執拗,自己的回答總是沒有那麼重要。

她憑藉自己的敏捷,搶先小舞一步拿過針線包,攥在手裡。小舞朝她伸手,阿無遞過去,手指卻沒有鬆開。

兩人的手都抓住針線包不放。

小舞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怎麼了,覺得好看,愛不釋手?”

見阿無不願鬆手,小舞的眼神逐漸軟化下來,她本來態度強硬,而後逐漸退讓,直到眼中流露出祈求。

可惡,這個卑賤的奴隸,難道非要她低聲下氣的,才肯把東西還給她嗎?

小舞不把針線包往後扯了,反而嬌嬌柔柔地迎了上去,用自己柔軟的身軀貼著阿無,撒嬌道:“你怎麼不給我呀,我要拿針線給你繡花啊。”

她的身軀近乎倒在了阿無身上。阿無鬆開手,只為能空出雙手把她抱好扶穩。

小舞趁這個機會,一把搶過。

針線包到手的一剎,她就迅速取了根針出來,先是把阿無扎麻痺了,又給她下了啞藥。

阿無倒在地上,心中異常地平靜。

這個過程她知道,在阿柳的石碑豎起來後,主人仔細地給她講了阿柳的死亡經過。

她忽然覺得自己在主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會承擔後果的那個很可笑。

如今,她也要隨阿柳而去嗎?被剪刀捅進脖子,在地上綻放出大朵絢麗的血色之花?

這就是報應吧。

因為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放縱小舞一步步將十八、阿石、小柒、阿柳他們害死。

小舞給阿無扎的麻藥都作用在四肢,阿無的面部肌肉仍然可以自然地運作。她發不出聲音,就用盡可能明顯的口型說著話。

[小舞,你想對我做什麼?]

小舞掐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的嘴型看,用誘導性的口吻說,“說慢一點,我看不清。”

阿無重複地說了一遍,小舞還是說看不清,讓她再說一遍。

反覆了好幾次,小舞才從阿無的順從中,找回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輕拍了幾下阿無的臉,“你就該什麼都聽我的才對,怎麼能把我看作你的所有物呢?朋友不是你這樣做的。”

她站起來,用自己穿著華麗繡花鞋的腳,踩在阿無的臉上,緩慢地碾壓著。

看著阿無像條乖巧的哈巴狗在地上匍匐,小舞感覺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喜悅。

[小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阿無執拗地說。

小舞看清她的口型時,就覺得可笑。是啊,她是阿無最好的朋友,當然是啊,因為沒有她,阿無便一無所有。

可是反過來,不行。

她最好的朋友,可不能是一個小小的奴隸女孩,否則她連睡覺,在夢裡都要被人恥笑的。

小舞怒火燎著心肝。她拿出帶有麻藥的針來,往阿無的手指甲裡戳。

你那個該死的主人,當初就是這麼對我的,如今活該你落得這個下場。

阿無一點痛覺也沒有。她仍想要說服小舞回心轉意,緩慢地說著口型:

[小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隨便你對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