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修煉了一個周天,便要醒來看看時辰。

她裝了新的右手後,總算能修煉出些內力來。但又怕剛起步,修煉的速度太慢,沒能安排好睡眠和飲食的時間。

她驟然睜開眼,見甄塵靠得很近,鼻子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就嚇了一跳,“你要幹嘛?”

甄塵見她突然醒來,嚇得往後仰倒,他紅著臉,支支吾吾說:“我,我打算叫你起來的。”

他從身上拿出一瓶飽腹丹,“這個,吃了三天不會肚子餓。”又拿出早已用雪水洗過的竹碗,倒了一些溫水給她。

他在火上燒了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就一直放涼了又溫,反反覆覆。

“謝謝。”阿無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太兇了,覺得有些抱歉。

她看了看冰屋外面的天氣,仍是黑濛濛的一片。

因為冰屋裡面和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以致於根本無從判斷,冰屋裡面究竟經過了多久。

甄塵看她一直盯著外面,就問她在想什麼?

知道阿無的疑惑後,他自信地告訴她,“你修煉了三個時辰出頭,要按我們到山上的時間算,你已經修煉了一晚上沒睡覺了。”

他活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活的。閉關隱居的事情他做得多了,即便一直待在不見天日的黑屋子裡,他也能清楚判斷過了多久。

他想到阿無一晚上沒睡覺,就有些後悔自己昨晚嘴臭。

要不是他用激將法,阿無也不至於直接開始修煉,而是好好休息一晚再開始了。

阿無聽見甄塵的話,瞬間覺得自己困了,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

她眼睛溼潤,看向甄塵,“還沒日出你就醒了?是不是在這裡睡不好啊,果然你還是回去比較好吧?”

甄塵態度堅決,“你要修煉,連時間過了多久都想不明白,怎麼能一個人待在這裡?別說傻話了。”

他一整夜沒睡,可不是在呆坐著的。這一個月要怎麼過,吃喝拉撒的問題,他都想得一清二楚。

冰屋內外時間流速是10:1,在外面待一盞茶時間,裡面的時間就要過將近一個時辰。

這意味著,他們最好一直待在冰屋裡不出去。

甄塵伸手去冰屋外面一抓,抓一隻雪兔進來。

他一晚上,就看見這貨每隔一段時間,就撞暈在門邊。

如果把它抓了,過段時間就會再有一隻撞暈在這裡。如果沒抓它,它就醒了再撞暈一次。

甄塵給雪兔身上灑了一種藥粉,讓它毛髮毛瞬間脫落,又拿出一隻小刀,利落地處理起來。

阿無呆呆地看著他,睫毛上還沾著因睏倦而沁出的淚珠。

甄塵解釋說:“這明擺著就是冰雪神安排給我們的食物,待會處理完了,這些髒東西我會用雪包起來,一起丟到外面去。”

他低著頭,認真處理著。實際上是不敢對上阿無的眼睛。

她認真盯著自己看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是不是要故意害他緊張,小刀劃傷手呀。真是討厭。

阿無猜到這兔子是聽雪安排給他們的,她只是沒想到,甄塵還挺擅長這些事的。

“我以為,你是那種需要人照顧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像公子哥一樣。”

甄塵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你和覃天都覺得我脾氣差,像長不大的孩子是不是。我都和你們說過了,我可是長……”

他不太想說“長輩”這個詞,可是又不知道替代成什麼,話便斷在這裡了。

反正他的意思就是這樣。他性格怎樣是他自己的事,該做的事他都會,可不會輸給覃天。

甄塵耐心地給兔子上調料,然後把帶的火把削了一隻籤子出來,插上肉拿在火上面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