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楓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有些新奇。

莊晚在他的面前似乎從未這麼哭過?

她的痛苦很多時候都是隱忍著的,她只會用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

愛意,委屈全都藏在那雙眼睛裡,但她本人是極少哭的。

現在她躺在床上哭得如此悽慘,他感覺到心疼的同時,還有一種隱藏得很深的卑劣。

只有他能讓她哭成這樣。

以前是,現在也是。

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場消了下去,他的指尖終究沒再繼續往下。

莊晚剛想鬆口氣,卻感覺到他隔著那層棉,按了一下。

她的渾身都炸了,臉頰一瞬間紅得要命。

“變態!神經病!放開我!你去死!”

宛如被踩中了最要命的地方,她現在能想起什麼就罵什麼,宛如狗急跳牆。

但就算是這樣,她反覆唸叨著的也只有神經病幾個字。

再髒的罵人的話,她竟然就不會了。

謝楓沒說話,腦袋一瞬間埋在她的脖頸裡。

莊晚還氣得渾身哆嗦,眼看他又壓下來,瞬間沒聲了,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的外套已經被脫掉了,鞋子也被踢掉了,這會兒謝楓將床上的被子一拉,蓋住了兩人。

莊晚鬆了口氣,就算不來真的,也有幾百種辦法可以羞辱她。

謝天謝地,如果他真的還要繼續的話,明早醒來她一定撞死在牆上。

謝楓躺在她的旁邊,黑暗裡,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床頭的燈沒關,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隱忍的臉頰,還有緊咬著的唇瓣。

明明很生氣,卻不敢在這個時候爆發。

有點可愛。

(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又注意到她的胸口一直在抖,應該是被氣的。

他的手緩緩伸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果不其然,拳頭也捏得緊緊的。

如果不是知道打不過,估計已經揍過來了。

他將她的拳頭拉過來,親了親手背。

餘光注意到她臉頰上的隱忍更重了,一副被噁心得不行的樣子。

謝楓垂下睫毛,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上,挨個挨個的咬。

莊晚的語氣滿是隱忍,“謝先生,不是睡覺麼?”

神經病!

等明天能聯絡外界,她就報警!

謝楓彷彿不知道她的想法,語氣很淡,“睡不著。”

“要不你去找不言小朋友吧,他應該很需要你。”

她提到了謝不言,希望能喚醒他的良知。

謝楓知道她這點兒小計倆,無非是不想看到他。

“莊老師不是會講故事麼?講個故事哄我睡。”

莊晚在心裡忍不住爆粗,眼眶都被氣紅了。

再好脾氣的人遇到這種瘋子,也會想要飆髒話。

哭也哭了,罵也罵了,但她發現自己是真拿這個人沒有辦法。

他有錢,手握權勢,整個江城的領導都得看他的臉色。

謝楓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知道她有多生氣。

他自虐得覺得這樣蠻好的,總比面對他時,無波無瀾要好得多。

他從一旁掏出了一本書,這是以前他經常講給謝不言聽的。

“就按照上面的講。”

莊晚看到封面上的寓言故事這幾個字,很想把這本書砸他臉上,最好是把他砸暈。

她有些屈辱,咬著唇不肯講。

謝楓抬手,落在了她的下方。

“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來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