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蘇允定會欣喜跑過去,如今她卻是心有抗拒,紋絲未動。

“過來!”

顧信庭厲聲喝道,眼中怒意勃發。無奈之下,蘇允緩緩走到他身邊坐下。

顧信庭把腦袋枕在她腿上,低低哼了兩聲表示滿意。

可蘇允心裡直泛酸楚,本能地輕輕推開了一下他的腦袋。

顧信庭的頭差點從蘇允腿上滑下,他猛地睜眼,醉酒後的目光中藏著刀鋒般冰冷殺意。

“我……我腿上不舒服,給你拿個枕頭去。” 蘇允結結巴巴道。

顧信庭猛然將她拽回來,翻身側躺,整個臉幾乎貼在她的小腹上。

空氣逐漸變得微妙曖昧,顧信庭輕而易舉撩撥著她的神經。理智告訴她身為即將離婚之人不應與對方太過糾纏,奈何身體根本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最後,在一片迷離混沌中,蘇允稀裡糊塗和他又度過了一夜荒唐時光。

次日醒來後,顧信庭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讓她吃藥。

蘇允沒做任何掙扎,順從地吞下了藥丸。

看著昨晚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此刻卻顯得空洞麻木的女人,顧信庭心頭莫名升騰起一陣煩悶。

接連數天裡,顧信庭每晚歸家總是醺醺大醉。有時候只是抱著她睡下,有時情到深處便是徹夜纏綿;但無論如何,事後都會讓她吃下避孕藥。

每次服完藥後,蘇允皆陷入一種恍若行屍走肉般的空白狀態,令人心疼。

蘇允心裡憋屈得很,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顧信庭手裡的玩偶,活不下去,死又不甘心。

“蘇小姐,少爺剛打來電話說今個兒不回家了。”

張姨剛把話說完,蘇允就悄悄舒了口氣。

“知道了。”

張姨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她想要安慰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目光掃過房間某個角落時,張姨急忙轉開了視線。

上次,張姨就瞧見房間裡裝上了攝像頭。那次多嘴已經受過警告了,現在她不敢再提這事,只能收拾東西,匆匆離開。

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顧信庭盯著手裡那小小的監控屏,看到蘇允一個人坐在床角,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安裝監控本是為了一探究竟,想知道她還會搞出什麼花樣。可她要麼坐在地板上,要麼蹲在床腳,甚至一整天躺在那裡什麼都不做。

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彷彿是個行屍走肉,沒了靈魂。

關掉畫面,顧信庭把陳辛拿來的那份檔案重重摔在桌上。“這麼簡單的計劃你們改了幾遍都還沒做好?企劃部的人都是一群廢物嗎?重新做!今天下午兩點鐘之前要是做不出來,一個都不許下班!”

陳辛抬頭一看,快到中午了。

“少主,兩點還要開收購望湖區的會,得要三個小時左右。六點鐘跟海天那邊陳總有約,這個策劃不如咱們……”

沒等他說完,顧信庭破口大罵:“給你們發薪水的是不是企劃部那幫廢物?需要你幫他們求情嗎?還是你也不打算在我這幹了?不幹就滾蛋!”

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陳辛衝著張秘書喊:“把這些方案再送回企劃部讓他們重做,記得告訴他們少主要下午兩點前看到新版本。”

這幾天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怎麼這玩意還改不好?

張秘書一臉無奈,可憐兮兮地說:“陳助理,今天少主火氣這麼大,一會兒會不會把我們幾個也叫進去罵?”

剛才連陳辛都捱了一頓訓,自己這些人怕是更加難逃一劫。萬一少主怒起來,說不定當場就把誰給趕走了。

陳辛暗暗抹了把淚水,委屈得說不出話來。二十分鐘前他就進了辦公室等簽字,誰知顧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