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丈夫因長期接受治療而顯得斑駁傷痕遍佈的手背,蘇母終不再說什麼

顧信庭先去看了蘇志誠,又去找了葉澤。葉澤跟蘇志誠不同,性子硬得很。一見顧信庭進了病房,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恨不能把顧信庭一頓臭罵。

不過幾分鐘後,葉澤就蔫了吧唧,跟那秋後的黃花似的一個勁兒低著頭。

“真這麼打算?”

“你有啥好辦法?”

顧信庭眉梢一挑,“還是覺得靠你的嘴皮子就能擺平?”

葉澤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既然顧總這麼說,那就按你的辦吧。”

顧信庭瞥了眼手腕上的表,“別告訴蘇允。”

葉澤一聽提到蘇允,心裡頭便多了一份疑慮,“你和蘇允這事兒還拖多久?”

顧信庭眼神一凜,“你是想拆散我們,還是讓我們重歸於好?”

葉澤剛要開口,卻見顧信庭伸手製止了她。

“勸分的話自己咽回去,但凡敢吐半個字,楚樂宇這輩子都回不來!”

葉澤火冒三丈,“他回不回來跟我有個毛關係?”

“這樣最好。”

看著顧信庭離開的背影,葉澤恨不得卸了腿上的石膏砸過去。

次日傍晚,蘇允應邀赴宴。

那天,她身穿一件淡紫色晚禮服,頸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銀色項鍊,更顯端莊大方。頭髮染成了酒紅色,在燈光映照下微微泛光,整個人看上去既嫵媚又典雅。

這樣的打扮本應矛盾,但在蘇允身上卻意外和諧。

真好看啊,這姑娘。

這種宴會上來的多半都是些同道中人,個個都是有錢有勢的主兒。當蘇允現身之時,自帶熱度與話題性的她瞬間成了焦點。

“這妹子誰啊?真水靈!”

“這不是蘇允嗎?你不認得她了?”

“果然是她,咋還來了呢!”

“聽講顧信庭待會也來這兒,她跟了顧信庭這麼久,哪會輕易放棄呢。”

“這幾天報紙炒得熱火朝天,今兒指不定又鬧出點兒什麼新聞哩。”

那邊還在嘀咕不停,另一邊已有人驚呼了起來:

“跟蘇允一塊兒的是誰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允身旁站著一位高大男士。此人溫文爾雅,和冰冷嚴肅的顧信庭完全兩樣。

蘇允略感吃驚,“師兄,你也在這兒?”

這句“師兄”立刻讓不少人反應過來:“這不是那位心理醫生麼。”

“是誰呀?”

旁人一頭霧水,剛一問出口,旁邊立馬就有人熱心介紹開來:

“您是真不知道?這位乃是蘇允在外國求學時的同學兼老師,據說倆人私下裡可親密無間”

“嘿!她跟顧信庭還沒散吧?瞧這陣仗顧信庭能受得了才怪!”

“誰知道呢,顧信庭那邊還牽扯到一個李安玉呢,這幾人的關係可是夠複雜的。”

剛才的那些閒言碎語,蘇允並非沒聽見,只是一直懶得理會。但這會兒聽到這些議論,她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臉色也漸漸陰沉下去。

李輕雲心中揣摩不透蘇允為何動氣,是因為旁人議論他們關係親近,還是因為提及了李安玉

李輕雲用寬大的身板為蘇允遮擋住那些窺視的目光,儘管擋不住流言蜚語,卻也能給蘇允些許庇護。

感受到這番情意,蘇允心中一暖。

“師兄,多謝了。”他語氣中滿是感激。

李輕雲溫和一笑,“這點小事兒還值得你道謝?”正想再問兩句,恰好臺長過來,熱情地與他攀談起來。

從他們的對話中,蘇允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