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5日

警方抓到了這一個噴漆的人,恰好就是我這神經病的弟弟,他有些窘迫的坐在我面前。

“同學,你損害了我的個人財產,你應該照價賠償。”

“誰知道你這輛車是傍上哪個大款得來的?賠償?你都傍上大款了,還來找我要什麼賠償?”

我和他對話的時候,警方就在旁邊聽著,我看了警方一下。

“警察同志,既然他不接受和解的話,要不直接上法庭吧。”

警察似乎也被我為難住了,其實這樣一件小事,也沒必要,又損害我的名聲,又損害他的名聲。

可我真像是瘋了,就是一心想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無奈之下,定下之後把我和他都帶回了拘留所進行調解。半天后,我看到了匆匆趕來的他的母親。

我也與她許久沒見了,她看到我在這裡也感到十分震驚,當她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後,我以為她會把我大罵一頓。

可是她沒有,她看著我的眼中似乎充滿了抱歉,許久之後才說。

“我是他的母親,車漆多少錢?我賠給你吧,你去重新塗一遍。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看著他顫顫巍巍的在錢包中抽出三張皺巴巴的100,遞到我手上。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她不敢再自稱我媽了,因為她也知道,她算不上我媽。

……

2002年2月2日

我想了想,還是回家一趟吧。

爺爺奶奶看著我的神情,變了好多,他們眼中的鄙夷,怨恨落到了我身上。

他們總是欲言又止,我明白他們想說什麼,但我不想聽。

……

2002年2月21日

我艱難的在那裡住了將近20天,其實,他們對我沒有多大的差別。沒有罵我,沒有主動去提起這件事。

但是,今天下午,奶奶的那個朋友來了,奶奶開門看到他時,沒有很想讓他進來。

他一把推開了門,在我屋子裡看了一會後,直挺挺的向我走來。

“林殷奇啊,還認得阿姨我嗎?我是你奶奶的朋友嘞。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他嘴上說著商量,語氣卻像極了問罪。

“你……是同性戀?對嗎?”

“不關你的事。”

我看了一眼奶奶,她站在旁邊,皺著眉看著我,爺爺坐在我的身後,靜靜的聽著。

“林殷奇,你奶奶年紀大了,對於這件事,他不知怎麼開口。所以有一些他想說的話,我就幫他說了。”

“你也算是阿姨看著長大的,這是病,是反人類的!你想想,如果全人類都像你這樣,那人類不就滅絕了?”

看著我長大的,我小時候,壓根就沒見過她。

“這是社會所不允許的,男女結婚生子天經地義,這是人類歷史長河上繁衍的過程。兩個男的呢?你們在半年之後,不就斷種了?”

“我是孤兒,人類的繁衍關我屁事?”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是孤兒,你爺爺奶奶帶你這麼多年白帶了?你可真是把你爺爺奶奶的臉都丟盡了!”

她是以什麼立場來說這句話的?我想把他轟出去。

“林殷奇,你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孩子,有些事不能幹你要知道。唉,你有光明來,為什麼就要走上這一條彎路呢?”

“同性戀,是精神上的疾病,生病就要抓緊去治,這是有法子治的。”

這個阿姨,翻了翻他的手機,講一家醫院的資訊拿給我奶奶看,奶奶看了兩眼,對她說著。

“不一定就是病,他還小,沒經歷過情事,把友情誤認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