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子,人死不能復生!”

王川木納地點了下頭,喃喃自語:“是啊,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復生……”

他呆愣的神情被喚回一絲神采,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僵硬的身體,險些幾次摔倒在地上。

“木田老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李木田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偷摸著跟來的二兒子,沒好氣罵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王小子份上,老子今天非得揍死你個兔崽子。”

罵著,他走到李項平面前,在其腦殼上狠狠摔了一巴掌,這才附在耳邊悄悄的開口說道:

“你去跟著王小子,別讓他出事!”

……

清河縣城。

城東。

一處偏僻的院子裡,燈火通明,即使天邊太陽昇起,屋子裡依舊點著燈。

昨夜三更天。

劉大柱父母半夜從夢中驚醒。

他們夢見長子劉大柱站在床邊靜靜望著他們,抿著嘴也不說話,就仔細地盯著他們看,好似要將他們牢牢記住一樣。

“老頭子,大柱那孩子是不是……”

那婦人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其意不言而喻。

那抽著旱菸的莊稼漢子,敲了敲旱菸袋,接著狠狠瞪了她一眼。

“婦道人家,一天亂說什麼。”

然而,他輕微顫抖的手,已經出賣了看似鎮定自若的他。

側屋。

“這個夢好真實!”

側屋中,大柱妻子滿臉淚痕的睜開眼睛,帶著八歲的兒子向屋外走去,見公婆公爹在正屋坐著。

大柱妻子連忙擦乾淨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個笑臉,進屋問道:“娘,大柱回來了嗎?”

見兒媳進來,那莊稼漢子放下菸袋,站起身來,說著:“我去衙門看看!”

他急匆匆走出正屋,來到院內推開院內門,不禁一愣。

只見門外圍了七八人,為首者滿頭白髮,年紀尚小,其身後跟著七名挎刀衙役。

那為首者跪在石階下,身前擺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東西。

那莊稼漢子心中不安到了極致,他顫抖著手走下臺階,推開了上前攙扶他的衙役,輕輕地掀開白布。

兩眼頓時一黑,幾乎要昏死過去,身後跟出來的倆婦人也同樣神色不安,相視一眼後,立刻湊上前一看,撲通一聲跪倒在臺階上。

口中同時悲慼喊道:

“兒啊~”

“當家的~”

那莊稼漢子穩定住心神,猛地抬起頭,看向跪著的那白髮青年,厲聲喝問道:

“是誰?告訴我是誰?”

這一聲厲喝宛若虎嘯,驚得衙役皆倒退幾步,下意識握緊了刀柄,戰戰兢兢望著他。

王川低下了頭。

他不是薄情寡義之徒,雙膝跪地他是真情實意的,為大柱盡孝也是心甘情願的。

畢竟兩次捨命相救,這恩情太大了!也太沉重了!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大柱是韃子所殺,但卻是為了救我而死。”

那莊稼漢子望著羞愧難當,低著頭的白髮青年,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他已經猜到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縣令大人,起來吧,我這個小老頭受不起這份大禮,這都是命……”

他躬身扶起王川,見劉大柱父親如此,王川心中更是心如刀絞,他回頭看向身後衙役。

“抬到院裡去!”

兩名衙役立刻上前,抬起劉大柱進入了劉家正院,輕輕放下後,便退了出來,王川接著對他們擺擺手,疲憊的說道:

“都回去吧!”

一名衙役正欲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