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意識到這一點,令他無比頭疼,總不能讓一顆螺螄壞了整鍋湯吧?

王川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手指輕輕敲擊椅子扶手。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敲擊聲,清脆悠揚地迴盪在大堂內。

見王川愁眉苦臉,梅煥之難得安靜坐下,胳膊撐在茶几上,低垂著頭,擺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過了一刻鐘。

王川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地房頂,使他嘴角掛上一絲笑意,他坐直身體,望向低頭沉思的梅煥之,輕聲道:

“我有辦法解決周家了!”

這話猶如向平靜的湖面扔下一塊巨石,將思緒中的梅煥之震回神,便見他猛地抬起頭,急不可耐的問道:

“什麼辦法?”

王川嘴角翹起一絲鬼魅笑意,答道:

“當然是讓我們的撫臺大人出面,替我們擺平周逸,擺平周家。”

梅煥之聽懵了。

顯然沒明白王川的意思,甚至認為王川癔症了,不忿的擺了擺袖袍,道:

“肅卿,這時候了你還拿我尋開心,趙中丞憑什麼幫我們?如果不是你有王命旗牌在,只怕他早就干涉攤丁入畝這事了。”

見梅煥之不信,王川笑了笑,鏗鏘有力的吐出兩字。

“借勢!”

梅煥之挑了挑眉,顯然更加疑惑,追問道:

“借誰的勢?怎麼借?”

王川咧嘴嘿嘿一笑,答道:

“當然是借豫州的勢,我會親自書信一封給周逸,闡明趙雲禮對攤丁入畝的支援,見了信,即使周逸派人去見趙雲禮也不怕,因為趙雲禮一定會逢迎皇上,而皇上給我王命旗牌,他豈會不站我。”

“而我也就將鍋甩給了趙雲禮,讓他們去鬥,我們繼續推行攤丁入畝。”

聽完這番話,梅煥之不可置信的看著好友,甚至感覺有些陌生,此乃絕對小人行徑。

其實,王川之所以這般篤定,是抓住了趙雲禮想入閣拜相的強烈慾望。

如果趙雲禮不接招,必然會引起宮裡的不快,入閣便成了夢幻泡影,接招就得和通政使周逸鬥法。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一點,他會將這一切擺在明面上做,甚至將訊息透給錦衣衛,弄得天下皆知。

王川也是個行動派,有了決策立刻讓人拿來紙筆,由梅煥之代筆,很快一封信便寫好。

看著手中密封好的信,王川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多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他朝一旁的小吏招了招手。

“將這封信給我送去京城!”

那小吏急忙上前,低垂著頭接過信封,然後轉身快速離去。

見那小吏出了大門,梅煥之嘆了口氣。

他雖不喜這般小人行徑,但卻是能解決當下所遇問題,擺平了周家,便能順利推行攤丁入畝,這便是矛盾所在。

“肅卿,事情解決我就先下去忙了!”

梅煥之起身告辭道。

王川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去吧!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通知我。”

梅煥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大堂。

在梅煥之離開後,王川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他不想讓梅煥之壓力過大,而導致崩潰跑路。

畢竟如今手底下就這麼一個得力干將。

不過一想到搞事情的地主豪強,他便忍不住心煩意躁。

“啪!”

他用力拍在椅子扶手上,對外喊道:

“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叫李項平,將鬧事的人全帶過來。”

“是